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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靠在门框上看着徐子敬把脑袋整个塞在水龙头底下,凉水哗哗地从水管子里冲出来,他瞧着小股水流顺着颈部流进那人脖领子里去。扯开衬衣已经湿漉漉地滴下水来。男人察觉到后面有人,直起身子扭头看他,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自嘲地笑笑。他甩甩头发上自来水。
叶昔挑起眉梢看他。
徐子敬只觉得那人目光x光似从头到脚将自己扫描遍,带着那人惯有,教人胆怯冷静洞察,让你觉得好像他个眼神就看进你骨头缝里面去。而在这种目光底下,徐子敬却很没追求地觉得刚刚发泄完毕又在凉水底下冲两分钟才浇灭那股子火腾地又有燃起来趋势。他忙不迭地转开目光。
叶昔又看他两秒,竟然笑下。他离开倚靠门框淡淡道:“处理完就过来,下步任务细节还要商量。”
徐子敬舔舔有点儿干渴嘴唇,莫名其妙地低头检视自己。然后咧开组傻乐起来。嗯,他裤链还没来得及拉上呢。
男人伸手拧上还在哗哗出水龙头,他能听见水流顺着塑料管子飞快地流走那细微声音。徐子敬再次凑近洗手池,他看着那上方镶嵌镜子里自己脸。
冲上脸颊热血还没褪下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他盯着自己眼睛,黑色瞳孔,明显血丝,眼睛下面点暗影。陌生而熟悉。徐子敬对自己自制力还算满意。他对镜子里自己神经质似地呲呲牙。狗似,甩甩湿漉漉头发。冰凉水珠溅在光滑镜子上。
军人马革裹尸。战士死于疆场。行于黑暗,使命如此。所有感情,不可以追踪,不可以记录。不可以有迹可循。
理智。知道你爱他。你要理智。
冷静。知道你爱他。你要冷静。
他最后看眼镜子里男人。那个人脸上带着羞耻红色,却冷冷地看着他。好像他知道他心里切,切求而不得痛楚,切隐忍不发无奈,以及切,无时无刻不在啮咬执着胆怯疯狂理智。
他从来都没有秘密。
男人回手带上卫生间门。镜子上水滴沿着漂亮又华丽边框慢慢地蜿蜒地流淌下去。
黑暗里你可以让那些感情焚烧你。但记得不要透出光亮。
你看着暗色冰凉灰烬。
然后知道你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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