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孰轻孰重。
老板眯起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道:“你……很喜欢他吧。”
徐子敬一乐。他喝掉最后一口啤酒。“我爱他。”他这么说,感觉顺理成章。而那个字眼,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脱口而出。男人有一秒钟的愣神。他跟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爱从来不是弱点。
那个人也不会是。
大堂里回荡着俄语歌,老板好心情地跟着唱起来。他向徐子敬挤挤眼睛,说:“这是好歌,很适合你。”
徐子敬挺茫然地笑笑。老板看了眼他的表情,显然是不打算翻译一下,得意又狡黠地哼着歌走了。
男人眯起眼睛。他听着那个沙哑的声音还在唱着,“我多迷恋你,却又怕见你,……莫非见到你,不是好时辰。”
叶昔破天荒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旅店。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男人正从吧台前面转过身来。
夕阳的光芒从小小的木头门外投射进来,那个人一侧的脸孔笼着金红色的光,看上去出奇的柔和。他笑得弧度并不大,但是熟稔又亲切。
就好像是一个老朋友,就好像是一个很久不见的故人,就好像他们很多年前共同走过的山水长途又近在眼前,而那个人说,嘿,我等你好久。
空气里灰尘飞舞。
叶昔脚步停顿一下,然后走上来。“上楼吧。”
徐子敬笑笑,他放下手里的玻璃酒瓶跟着叶昔上楼,优哉游哉。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还有多少血雨腥风云波诡谲要应对,他几乎要爱上这样的日子。在异国风情的小旅馆里喝一瓶劣质的啤酒,看着那个人推开门。黄昏过去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等着壁炉燃起来。
徐子敬很快收起了自己的“绮念”。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少去想。白日做梦不利于日常生活。而他们的日常生活,向来都是把手枪保险打开放在枕头底下睡觉,不是喝着啤酒等待心上人。
“晚上七点,列昂尼德的晚宴。”叶昔一边说一边从衣橱里抽出一套黑色西服甩给男人,“穿这个。”
两个人到场的时候刚刚好。有人从大厅里迎出来,银灰色西服,目测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光头。徐子敬挑挑眉毛。倒是很符合他对某些R国黑帮经典形象的想象嘛。
列昂尼德是个典型的俄罗斯人,高窄的鹰钩鼻,薄得几乎看不到的嘴唇,以及一双浅色的眼睛。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朝徐子敬和叶昔走过来,可是眼睛里看不到笑意。徐子敬在脸上挂上客气又冷淡的笑,手指下意识地抽动一下。
不光是狡猾啊,这个人。他冷淡地看着叶昔微笑着和列昂尼德用俄语交谈,俄国人把手搭在叶昔的背上,看起来亲切又放松。而他从那个人朝自己望过来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冷酷。或者,更准确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