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放在心尖儿上暖着,也总有天会融了的。
就算是自不量力就算是明知故犯,他徐子敬认了。
男人哈哈一笑,手上动作利索。他拉动一下枪栓,听着那冰冷器械发出喀啦一声响,算不得亲切,但很熟悉。
叶昔回过身,眉梢一挑,看他。“黑市渠道,伊利亚提供的东西,可信度还行。”男人语气淡淡,已没有方才的冷意。
徐子敬笑道:“你们情报部的关系网,说给我做什么。”
叶昔没回答。
男人将枪随手丢在床上,懒洋洋道:“我洗澡去了,叶昔你把衣服脱了吧,这么着容易感冒。”
他晃晃悠悠地朝浴室走去。叶昔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解开衬衣的扣子。徐子敬那样的眼神他早见过,语气早熟悉,那么见鬼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自在?!
浴室里水声哗哗。叶昔瞧着那人扔在床铺上的狙击步枪,微微皱了下眉。他想起那个人的资料。
要么是他戏演得太好,要么是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叶昔迅速地在脑子里过着那个人的资料,脸上没有表情。如果真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少。
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徐子敬腰间就围了一条浴巾晃晃悠悠地出来。身上水汽蒸腾。他大大咧咧地趿拉着鞋子走到床边。
叶昔抬起头来正看到男人的胸膛。
徐子敬眯起眼睛。他捕捉到那个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太快,但也太真实。男人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笑道:“我又不会淹死在浴室里,你那是什么表情。”
叶昔淡淡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那个人头发上的水滴落在自己的下巴上,温度已经凉了。他目光上下一扫,瞧着这人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颀长身材和紧实的肌肉,眼睛里面有一种掩饰得很好的,奇怪的情绪。那个人身上尽是沐浴液的味儿,带着热气直扑过来。
男人低头瞧了自己身体一眼,咧嘴笑了:“咱这是功勋章啊。够帅吧。”
叶昔没笑。甚至他的神色更冷了一分。他目光盯着那个人的上身。男人光裸的胸膛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已经泛白,却依然可怖。已淡化的线条属于刀疤,磨白的圆斑来自烧伤,而左边肩膀上的深灰色属于不充分治疗遗留下来的旧疤,枪伤。
徐子敬终于被他的视线盯得不自然起来。“当兵的,谁身上没有几个疤,怎么回事儿,——上战场拼命,就那么回事儿呗。”他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随手划拉到被子胡乱给自己搭上。
叶昔没有再问。徐子敬转开了目光。他发现自己没办法面对那个人深黑的眼睛在唱作俱佳。
叶昔忽然叹了口气。他说,“早点睡吧。”
他期盼那个人可以大大咧咧嬉皮笑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