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驷流将批改后试卷叠好,才放回到对面周霭手边,这依旧是不需要订正、完美像是标准答案张卷纸。
对面周霭脸色淡然,微垂眼睫,只低头收整着自己打开书。
陈驷流手指轻轻攥成个拳,自从上次,他在周霭面前表现出清楚试探后,周霭就变得极其恪守时间,以往周霭总会在书房里多学会,但现在他是到点才进书房,准点就离开,像是完全不想再和他多待哪怕半分钟。
“你昨天晚上发烧?”陈驷流视线直放在周霭身上,他声音放得很温柔。
但周霭回应只是抱着书出书房门,门在后方自动阖上,发出“咔哒”脆响,然后,这间房里只剩下他个人,陈驷流皱紧眉,两只手插.入自己发丛,懊丧低下头。
晚上11点,周霭从浴室里出来,他换套外出衣服,看到手机上网约车司机发过来消息,然后他背上书包,离开空无人别墅。
出租车停在中心医院大门,但周霭并没有去门诊楼陪护周佑宝,周佑宝有保姆、有护工、有爷爷奶奶和在外地挂念他父母,周霭要去,是旁边住院病区。
夜晚住院病区安静无比,周霭轻压下门把手推开门,才发现里面陈浔风依旧没睡,他又侧坐在床上,微躬着背在看手机,察觉到动静,陈浔风偏过头来,目光直直看向周霭。
陈浔风手上挂着液体,吸氧管没戴就放在旁边,他状态比白天好很多,看见周霭进门,他甚至有要下床打算。
周霭把书包放到柜子里,拿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然后才过去陈浔风床边,陈浔风单手给他递杯刚倒热水,然后望着周霭脸问:“冷不冷?”
周霭接水,淡淡摇摇头,他垂眼喝口水,避开陈浔风视线。
陈浔风病床旁边布架稍矮些沙发床,晚上周霭就睡在那上面,平躺下来后,只要他睁开眼,就能看见陈浔风挂得高高输液瓶。
今天在医院里,周霭睡得却比平时还早,房间里开盏小白灯,周霭睡在沙发床上,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眼睛,房间里时只有旁边医用仪器规律响声。
周霭本来在酝酿自己睡意,却突然听到身边陈浔风声音,挺淡、也挺轻,他问:“周霭,你是不是被吓到?”
周霭顿顿,才慢慢抬起胳膊,他睁开眼睛,然后沙发床上坐起来。
陈浔风依然侧坐在床上,他低着头也没看周霭,男生侧影被灯光投影到雪白墙壁上,后背脊骨线条微弯,看上去非常孤独。
但周霭坐起来后,他阴影也被映到陈浔风旁边,阴影错落,从那面墙阴影看,陈浔风头像是垂在他肩头。
陈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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