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人”那儿显示着红点,何秋野鼓足勇气才点开,按下同意好友申请键。
他网名还是“阿仔”,只不过微信头像换成张纯白图片。
“你已经添加阿仔,现在可以开始聊天。”
何秋野盯着这句话发呆,打开键盘想要发点什,却什都想不出来。
不会儿,聊天框顶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阿野,那次之后你又重新高考是吗?”
很简单问候。
何秋野没什犹豫地回答:“嗯,中央警官学院毕业。”
“当警察危险吗?”
“其他地方警察还好,F区警察更危险点。”
“为什来F区?”
“这里缺警察。”
对面沉默。
何秋野趁着这会儿功夫,鼓起勇气打几行字,多是些无关紧要问题。
“明天忙?”伍时琛句话,让何秋野手哆嗦,他将输入框已经打好字尽数删掉。
“周五,正常上班。”
“晚饭可以起吃吗?”
如多年前,伍时琛直白热烈、不带点弯弯绕绕地闯进他生活。
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想说话倾吐而出,好像笃定何秋野不会拒绝他、给他难堪似。
“……可以。”
何秋野坐在床上,条腿弯曲起来,他心“咚咚”地跳着。
伍时琛:“其实有点恨你。”
这句话有些突兀,何秋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继续道:“你走很久,已经忘记你长什样子。”
“把你送上火车前,们还聊到咱俩张合照都没有,早知道你走那久,无论如何都要拉着你照张。”
“那届全运会有张很模糊合照,你站在亚军台子上,胸前戴着银牌,这张照片保留很久,可惜去年手机掉进水里,换手机时候没穿过来。”
何秋野心被揪起来,他蜷成团,啃咬着自己膝盖,上面淌着水渍,流下却是眼泪。
“前年回到兰和大学看眼,有几栋楼翻修,大体上还是们离开时候样子。”
“前几年在意大利,刚回国三年。这几年直在四处办画展,居无定所。”
“到处找你,可是哪里都没有你。”
“何秋野,想知道,这几年来,你有没有像想你样那想过?”
伍时琛自言自语很久,他知道这些话对方都会看到。
何秋野根本不敢回消息,他连看这些消息都用尽全身力气和勇气。
“你要是多等等就好。”
这是伍时琛最后句话。
他没有告诉他妈妈是,自己那多年来到处换地方,是为在这样偌大个联盟中找到何秋野。
他致力于把自己画家名声打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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