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只要关张粮铺、火烧中州便能逼得你趟进绝境,像今日这样胡搅蛮缠地喊冤,不过是气数已尽,垂死挣扎罢。管他是什目,四野九州有为你扛着,他就算磨好弑君刀,又能落到哪里去?”
沈玥闻言笑,还想把脑袋埋进去继续做鸵鸟,奈何后颈上拎着他脖子手还用着劲,嘉禾帝耍赖不成,只好仰头巴巴地看着人。
“是,仲父是朕肱骨之臣,就算是严家想要借仲父刀来弑君……”
沈玥话音骤然停住。
他从肺里蓦地吐出大口气,浑身血液像是瞬间涌到头顶。
四周漆黑如墨夜色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无数双摆布棋局手从黑暗中挣扎而出。
他拼命搜索着自己脑海里记忆——那些联名上表请封“武扬王”奏疏,教唆他改口称“仲父”翰林,季贤临死前留下无声七杀棋局,被反复推向台前天门之变……
他说不出自己抓到什,但这瞬间乍现灵光刺破漫长暗夜。
沈玥缓过神来,把拽住他仲父手语无伦次道:“错。直以为事,全错……不是世家,难怪世家能够倒台如此之快,严家人矛头并非是要指向仲父……”
萧亦然眼角跳,看着沈玥草草收拾下形容,连时时警醒天子仪态都不顾,风风火火地三两步就冲出去。
片刻后,沈玥又慌忙停下脚步,从屏风后探出头,脸认真地再三叮嘱:“仲父,你等着去见严雎,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等回来。”
……
禁军值房彻夜灯火通明,依律法,朝廷没有要缉拿击鼓喊冤者规矩,但严氏众人身份特殊,贸然放出去恐会生事,便由刑部尚书陆炎武做主,律暂押至大雍门内禁军值房。
值房里是从东到西大通铺,上头横七竖八地躺十几个人,无例外,全都包扎得像个粽子。
“啧……几位敢于深入虎穴以身饲虎,还真是勇气可嘉。”沈玥瞧见这惨状也忍不住咋舌,开门见山地拎出卷空白圣旨摊开。
“朕听闻尔等带来浙安州之地鱼鳞册,朕不是三岁小孩,少拿这种隔着长江水,不知真假东西来糊弄朕。尔等想要上朕朝堂翻案,最好是能拿出更大诚意来。”
“陛下想要什诚意?”
严雎咳嗽着撑起身子,从绷带缝隙里露出半个眼睛,“浙安州十二城城防舆图,浙安水军沿江布防,天下粮仓田产铺面……草民腔报国之心,无有不应。”
“严雎长老家中有几个妾室?”沈玥忽然问。
“只有妻,汝南张氏。”
“哦……难怪严长老如此单纯。”沈玥笑笑,“你说这分明家妻就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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