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他心里悬着多日块垒终于也落地,这才定得下心神,细细地看着军报详呈。
彼时,谢家军在得知这场蓄谋已久洪水,不仅给黎氏做嫁衣,且武扬王业已归返中州驰援。
萧亦然神兵天降,打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北伐行援已成定局,众人当时还没想到武扬王兵力不足,来打河北会是琅琊府军,看似战力凶悍谢家军,从内里就先乱起来。
先是果敢擅谋谢二姑娘,被谢本叔侄以“女子不擅统兵”为由卸帅印,后又因久攻茶盐不下,中州出兵在即而分裂成两派——十八路分舵里畏战主降闽南、浙安两部率先领兵南撤;还在留下观望,当夜也被袁钊追出城去,把火烧个底掉。
至此,谢家军彻底乱军心,纷纷南逃投诚。
如今,还留在茶盐城死守袁钊,就只剩下谢二姑娘和她手中不多数千亲卫。
“撇开旁不论,这谢嘉澍生三个儿子,养十八路废物,能真正拿得出也只有这谢二姑娘人。”
广川也跟着松口气,抹把胡茬,瘫在桌边叹道:“当日在陵峡口战场上遥遥地瞧见眼,那身红衣披挂带马,疾驰如飞……此等胆魄,先帝倒还真没乱点鸳鸯谱。
若没有当年那场火,与王爷您也算是极般配。”
“谁与仲父般配呢?”
沈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手里拎着个食盒三两步走进来。
萧亦然瞪广川眼。
广川不明所以地摸摸头,也跟着站起来迎上去。
沈玥将食盒搁在桌子上,端出还热着汤药,亲自盯着萧亦然滴不落地喝,临见他搁下碗仍不依不饶地问:“方才说仲父与谁是般配?”
萧亦然:“……”
广川不明所以地接过话茬:“方才说起河北战况,臣等在说谢家……”
“河北战报回来。”萧亦然打断广川话,顺手将桌子上战报递过去,“阿钊火烧谢家军,臣替他向陛下请功。”
“朕记得袁大将军先前是北营皇城戍卫司总兵,从二品官阶,这仗后,朕便提为从品建威将军,依旧司北营皇城戍卫。”沈玥瞧着广川笑笑,“广川将军瘦不少,这次将军舍命拦阻洪水,算是朕救命恩人,又千里迢迢横穿戈壁,保下铁甲军两万匹战马平安归返,也是大功件,回头朕并提交兵部行赏论功。”
广川人高马大,嗓门也比旁人高上几分,平日还收敛着,这会儿心情大好,重重地应声谢恩,声如隆钟,倒骇得沈玥愣神。
他笑得眉眼弯弯,盯着萧亦然:“方才说,谁与仲父才是般配来着?”
……
广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仿佛瞧见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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