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将越风楼下
沙盘搬回宫中，整个御书房被庞大且精致繁复沙盘占据
大半，文书案牍还未来得及尽数理清，堆得满满当当，不留神便要踩到书卷上。
萧亦然坐在沙盘观台上，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个泥塑小兵，神情凝重。
“仲父。”
沈玥也不上去，就趴在观台边缘，仰头瞧着他，眼角眉梢都泛着醉酒后潮红。
“朕……给仲父带山楂糕，酸甜，仲父吃个。”
沈玥踮起脚尖，端着糕点盘，用力地举到他眼前，巴巴地仰着头。
这是他多次暗中揣度发现，他仲父虽面上清冷着，不近人情，但只要捏住软处，便再好相与不过。譬如……他口味偏甜，如果是甜口糕点吃食，就算是生着气，他也总是会多多少少吃上点。
沈玥举着盘子，停顿片刻，问道：“仲父吃吗？”
“嗯。”上方传来声冷淡敷衍。
沈玥收回盘子，个个地戳着数，确实少个，这才抬起头，笑着看他面无表情地吃完山楂糕。
“仲父，甜吗？”
“嗯。”
沈玥笑笑：“那仲父不生气？”
他刚欲开口，萧亦然记眼刀瞪过来，“不许求情。”
“哦。”沈玥垂下脑袋，跟氅衣系带较劲。
他酒意上头，手抖眼花，看不清楚，越解越紧，打成解不开死结，最后丧气地垂下胳膊，磨磨蹭蹭地走过来，蹲在萧亦然轮椅前，小心翼翼地拽下他衣裳。
“仲父……帮帮
。”
这几日，沈玥知道碰壁，并不如往常般同他撒娇讨宠，可这会儿借着三分醉意，他便又开始花样百出黏人。
只可惜，他对上是毫无人情阎罗血煞。
萧亦然并不吃他这套。
沈玥见人不理他，稍稍消停片刻，仰头打量着他。
萧亦然俯瞰着沙盘，手里还不自觉地握着个泥塑小兵俑，神情专注。
他苍白脸色，凌厉眉宇，落在严卿丘眼里是骇人威煞，威逼诱供利器，但显然——对小皇帝来说，只有触手可即脆弱感，没有丝毫威慑力。
他借着三分酒劲，趁他注意力全放在沙盘上，小心翼翼地越凑越近。
萧亦然感受到腿边蹭过来热度，微微愣。
他低下头，将沈玥逮个正着。
沈玥偷袭不成，龙爪僵硬地举在半空。
萧亦然诧异地拧眉看他：“……陛下，这是做什
？”
“……”
沈玥尴尬地缩回手。
“……没。”
胃疾痊愈后，他个头抽条飞快，曾经只到萧亦然腰间小团子，现在已经比他仲父高出半个头。
……成年后，他就没再以这个，像小孩子仰视角度看过他。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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