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拼命地摇头。
“啧。玩儿嘛,表哥哭什呢?”沈玥嫌弃地撇嘴,“朕当然知道你不知情,表哥要同朕玩,朕就同你玩,表哥觉得——玩儿命,好不好玩?”
他面上挂着盈盈笑意,却叫人莫名脊背寒凉。
黎沐仿佛在他脸上瞧见阎罗血煞影子,他两腿哆嗦,起溺。
沈玥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摆摆手,王全会意,盆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下去,灭火。
沈玥撇蜡烛,盘膝坐在跳舞军鼓上,手里摩挲着另柄金刀,柔声道:“好酒好乐,饮宴正酣,去请国舅爷来。”
黎元明是被袁钊揪着后脖领子,扔进帐子。
黎元明是太后母同胞亲弟弟,掌十二内府库,很能沉住气,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黎沐插着刀手上转圈,森然道:“陛下这是玩得哪出?”
沈玥有意晾着他,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到帐边净手,从怀里抽出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
“朕近日看户部报账才晓得,朕国库是穷二白,国舅掌管十二府更是团乱,广盈库、广源库、广惠库交上账册甚至入不敷出,看过之后吓得朕晚膳都只敢捡着素吃。”
黎元明当他查账要钱,心下略宽,沉声道:“江北要备赈灾粮,数万京官要发年薪俸银,来年春还有琼华夜宴要办,哪里不都伸手朝要钱?这些年,就连私房银钱……”
“袁大将军!”沈玥倏地出声,打断他话。
“叫魂呢?”袁钊抱着刀,没好气地应声。
“黎沐表哥有几个手指头来着?”
沈玥个个地掰开数着手指头,末,他笃定道:“朕数,有九个。”
沈玥愉悦地笑,带着几分天真语气里透出不容拒绝狠戾。
袁钊白他眼,大步上前,手起刀落。
先喊出声是黎元明,他失控地冲过来,撞在铁甲军人墙上,歇斯底里地喊:“陛下这是做什!儿不谙世事,他有什错!”
沈玥笑得更加愉悦。
他眉眼弯弯,字顿道:“父、债、子、偿啊!”
黎沐头歪,昏死过去。
沈歪歪头,轻笑道:“朕穷干二净内府库,工部三年前采房山、石青山料钱至今都未清账,兵部七八年抚恤金见不着个大子,怎舅舅早不给晚不给,偏就在严家火烧中州之前,给武功三卫尽数补足亏欠饷银?
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朕冤枉舅舅?”
沈玥边说,边随意摆弄着黎沐手上插着金刀。
帐外秋风萧瑟,帐中酒香曲乐,舞乐不停。
听着“武功三卫”四个字,黎元明面上委屈终于绷不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渗出层冷汗。
沈玥松手,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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