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戳戳萧亦然脖子。
许是被折磨地狠,被戳着命门也没有任何反应。若非指腹下清晰地触摸到他快如擂鼓心跳,他安静地像是睡着样。
蚀骨之痛,每寸骨血都在燃烧。
那得有多疼啊。
沈玥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躁动不安脉门,目若流萤,泛着晶莹水光。
沉默片刻,沈玥轻轻掰开他下巴,将自己食指放进他口中。
“仲父,疼话,你就咬手,别硬撑着。”
萧亦然含着他手指,失焦眼神缓缓聚拢。
这是沈玥还是小团子时候,他拿来哄孩子。
当年,他单枪匹马地带着沈玥出逃中州路北上,怕他哭,又不知道该怎办,他就给自己食指放在他嘴里,让小团子含着,跟他说:“别哭。如果你怕话,就咬。”
只要他这做,给他根手指头啃,团子沈玥就会很乖巧听话。
就算外面是血雨腥风刀剑火海,小团子吓得面如金纸浑身颤抖,也安安静静地含着他手指,不哭不闹。
那些刀光剑影往事犹如逆行洪流,以势不可挡汹涌姿态,裹挟着漫无边际痛苦,就这样蛮横地撞进他心口。
那个含着他手指,被他护在身下小团子长大,长成如今身量修长少年,那双看起来随时都要哭出泪眼睛,竟出奇没有变。
沈玥还是这样看着他,仿佛切都尚未开始,什都没有发生。
天光破晓,晨曦朝阳刺破帐帘,落到相互依偎二人身上,像染上层浓郁血光。
*
开猎大典。
秋日照看城。
文武百官坐定,袁钊亲率三千铁甲军纵列开围。
少年天子纵鹰策马,意气风发地巡视圈,立定在列阵中央。
披挂戴甲士官打马上前,给沈玥递上弓箭,策马候在旁。
沈玥皱着眉头,四下环视圈,除却眼前黑漆漆铁甲军众将士,猎场片空旷,连箭靶都没给他设个。
沈玥拉开弓,回过头问那士官:“为何不给朕设靶?朕箭术,可是你们王爷亲自传授。”
厚重铁甲面盔后,士官瓮声瓮气地说:“正因王爷亲自传授,不想丢王爷脸,故而不曾设靶。”
果然,跟着他萧亦然混出来兵,都是同副德行。
沈玥气笑。
“很好。”
沈玥蓦地鞭抽在胯|下战马上,纵马疾驰带起缕烟尘,转身反手拉开弓,蓦地将箭瞄准他眉心,朗声喝问:“你叫什名字?”
“行五,叫小五。”
羽箭急射而出。
铁甲纹丝不动。
叮。
羽箭直直地钉在铁甲面盔上,丝嫣红血迹隐隐流下。
小五不闪不避地做活靶生受天子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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