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各家有各家不平事,你哪里都能顾得过来?”
萧亦然轻叹道:“这孩子母亲,就是那个时候没,们漠北欠他情。”
“他做清官,便难顾家,这是他自个儿选路。你欠这个情,欠那个义,便是小皇帝刀砍到你头上,你也忍着不吭声。”老姜头倒给他碗黑漆漆药汁,“甭管当年你同他情谊如何,那会儿他还小,又刚没亲爹,把你当成依靠,现在九州都握在手里,他还能和当初样?
莫要被小皇帝那些漂亮文章给骗!他要有心,念你好,就给你这身毒解才是正道!”
萧亦然接过药碗,捧在手里:“知道。陛下手无权柄,非但没有怨言,还对百般吹捧,这话谁听心里都得打个转儿,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对他威逼利诱,这才使得陛下如此违心奉承,这是捧杀呢。”
“什捧杀不捧杀老汉不晓得,这几年北边虽仗打难,可到底是不用再饿着肚子扛枪。”老姜头盯着他喝完药,拎起胸前酒葫芦呷大口酒,“他就算不顾及着当年你待他好,也该认你几分功吧。怎他难道不是漠北皇帝,就只是中州皇帝不成?这些人日日说什‘八大州府养漠北’话,横竖瞧咱们不顺眼。真要是叫鞑子打进来,谁也别争,都洗干净脖子,齐做个亡国奴罢!”
老姜头手在碗边敲敲,打开桌上针灸匣子。
萧亦然轻叹声,不再言语,脱掉外袍,趴在榻上开始施针。
四年剧毒早已浸入他五脏六腑,银针扎进穴位,就是阵钻心剧痛,与毒发时蚀骨之痛几乎不遑相让。蚀骨散随气血游走,喝那些抑毒药,针封经脉,他气力不济刀都难拎得起。
眼下,实在不是拔毒修养时机。
他咬牙忍着,服下药效也开始发作,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
还未用过早饭,袁征便端着托盘进来,见萧亦然衣冠齐整地坐在外堂,便学着老姜头模样,搁下碗凶着个脸道:“趁热喝药!”
萧亦然抬起头,目光从舆图上移开,随意地摆摆手:“放这儿吧,会儿喝。”
袁征立刻叉起腰,刚要说话。
萧亦然截住他话茬,朝他招招手,简短地命令道:“过来。”
袁征放下手,警惕地后退几步,瞪大眼睛。
“咱们商量件事,如何?”
袁征坚决地摇摇头,表示没得商量。
萧亦然摸摸下巴,做思索状:“你哥现在还不知道,国子监……”
袁征气呼呼地控诉:“王爷你耍赖!你分明答应过不告诉大哥!”
萧亦然莞尔笑:“所以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袁征委屈地扁扁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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