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便亲手将自己困进这个无解死局,护短到可以为个小副将就能去闯国子监,口口声声说着“不惜死”,实则只是不能露出半分软肋而已。
沈玥默片刻,收起身上那股子醉酒后颓唐,低声说:“人活世,总该为自己想要争争。费劲心力筹谋算计,也算是争过。仲父不必为此挂怀,就当年纪小不懂事,任性、活该、咎由自取罢。”
说罢,他歪歪头,盈盈笑意便挂在脸上,转瞬间又变回那个慵懒散漫纨绔模样。
“仲父放心,联手合作之事,朕不会再提。仲父大可不必顾虑朕这个变数,放手搏。”
沈玥毫不留恋转身,大踏步走回殿中,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地阖上。
萧亦然目光自始至终都钉在前方,纹丝不动。
片刻后,大殿门又重新打开,小太监平安举着伞跑出来,怀里还抱着把伞。
廊下那个身影已经走远,隐在漫天风雨之中。
*
袁征坐在车辕下,杵在大雍门外等着,远远地瞧着自家王爷从风雨里走来,顾不上宫门内不可纵马规矩,扬鞭将马车赶过去。
萧亦然面色如常,从袁征怀里扯出张帕子捂住嘴上车,伏在车厢里剧烈地咳嗽。
袁征本还想拉着他在城中多晃悠几圈,等他大哥回北营再回王府,闻声立时将马车赶得飞快,溜烟地冲回去,将他从车里拽下来,路踉跄着将人拖到后院里。
萧亦然不着痕迹地将沾血帕子收进袖子。
老姜头粗糙大手捏住他脉,面色凝重,打发袁征去隔壁取他银针,低声道:“三儿呀,老汉同你说多少回,就算是铁打身子骨,那也禁不住这造。在中州太平喽,不打仗,你那身武艺就少用些,莫同那帮龟孙儿置气,血气上涌你身上毒性发作格外快。”
袁钊闻讯急匆匆地赶来时,萧亦然脱湿衣趴在榻上,背上扎满银针。袁征尽职尽责地在外屋盯着熬药,房间里充斥着刺鼻药味儿。
“怎回事?老三你什时候这弱不禁风,怎好端端上个朝,回来就能搞成这样!”
萧亦然张口刚要说话,背后穴位上又落下针,刺得他阵蚀骨酸痛,个字也说不出。
老姜头冷着脸替他答:“没什事。连日操劳,又赶上雨大水浇,寒气入体,修养两日便好。”
袁钊行步如风带进来身凉气,萧亦然赤着上身行针,被这股子凉风刺激地别过头去,咳地满身银针乱晃。
袁征闻声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大哥拽到外堂。
萧亦然咳许久,缓过劲儿来就着老姜头手喝剂润喉药,直痒到发紧喉咙里方才舒坦些。
他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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