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身形猛地晃,差点给人摔趴下。
他勉强稳住身形,冷冷道:“陛下想多。若非陛下点醒,臣确实不曾想过天门之变另有隐情。既如此,臣领陛下情,也不平白收陛下好处,就以此二人换那唐如风。
国宴刺杀事臣可以不再追究,但若是陛下日后再勾连世家,行此等宵小之举,臣也定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仲父为什会有耳洞来着?”沈玥自说自话地捏着他耳朵,他难得在萧亦然这满身冰冷钢盔铁甲里寻着处软肋,起顽心,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
“朕记得这似乎是北蛮那边习俗,好像是说家里太过疼爱男孩子怕他长不大,就打耳洞戴上耳坠子当女孩儿养……那仲父小时候,有没有穿过女孩儿小花裙子?”
萧亦然:“……”
沈玥啧啧咂舌,深感遗憾:“真是可惜……仲父眉眼英挺,戴耳坠子也定很好看,怎就长合呢?”
萧亦然:“……松手。”
“……也是,仲父和鞑挞斗半辈子,那点血脉渊源早就不算什,怎可能还随着那边习俗?”沈玥对他话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抓着他耳垂上已经弥合很久耳洞揉来撵去,说什也不肯放手。
“……”
越风楼那扇柄还是打得轻,他就该活剁这崽子龙爪!
萧亦然强忍着要给人摔在地上冲动,路快走,背着小皇帝进王府膳房。
他躬身将人放下,使脚勾灶台前竹蹬踢过去。
沈玥这会儿心情大好,老老实实地缩着腿坐在小板凳上,注意力全在萧亦然那双被捏红耳尖,猝不及防地被熏脸油烟,捂着脸呛咳起来。
粗糙大手蓦地捏上沈玥裹得严实手腕,沈玥下意识地收回手往怀里拉,手肘顶过去顺势卸力,反手扣上对方脉门。
萧亦然指敲上他额头:“松手。”
圣贤古训:君子远庖厨,这位娇生惯养小陛下从未进过后厨房,时呛得睁不开眼,闻言乖顺地松开,任由那人重新捏住他手。
这老头儿满身油污,刚从灶台前被萧亦然拖来,胸前挂个酒葫芦,随意地伸两根手指头切在沈玥脉上,留下两个黑漆漆指印。
老头儿嘬口酒问:“今晨吐几回?”
沈玥看萧亦然眼,垂头道:“……大概有三四次。”
“不止吧。”老头笃定地戳穿他。
萧亦然又敲他指头:“说实话。”
沈玥:“……”
这王府八成是克他,这些人莫不是萧亦然专程养来拆他台。
沈玥心下诽腑,含混不清地说:“记不清。”
“搁以前在漠北春猎吃次肉,营里头准有排吐黄水,都是饥顿饱顿,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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