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简直快疯了!
他从来心性浮躁,入道以来修清静是他的首要大事,原来以为过了数不清的风霜,又在秘境中磨练了快二百年,心性不说修得把稳如泰山,也能算八风不动。
然而殷停现在却觉得,自己的那点心性比破纸还立不住!
他刚从南疆出来,就听闻了道刮遍大乾的风声——妖璋法王已被姜国女帝斩于马下,女帝有诏,三日后封禅玉衡山。
这是要重铸人皇玺,和白莲教明刀明枪地宣战了!
他压着剑顶着朔风疾驰,速度快得几乎擦出火星子。
“殷停!”
追在身后的祝临风唤了一声,声音被风声稀释,像是半点没传近殷停的耳中,盾速反而愈加快了。
祝临风看得心里发急,他们两人在南疆被魔道的诸多巨擘围攻了一场,最后虽成功带着人皇玺杀出重围,但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决计受不住这般胡来的奔行。
果不其然,下一刻,前方的殷停就身子一颤,剑也压不住,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祝临风一个瞬身将人接住,便见怀里的人脸色白中透青,他压着焦急探出法力往筋脉中一窥——处处漏风,看不见一点好!
便是万象真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到这份上了,殷停却还在逞强,稍能喘口气了便一掀眼皮,挣扎着要御剑。
祝临欲要将人强行制住,却忽略了自己也有伤在身,强行催动法力之下,肺腑一阵发热,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正好吐在殷停衣襟上,他立时不敢动弹了,着急道:“是伤到何处了?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扯祝临风的手,却被他一把挥开了。
祝临风放出花车,禁锢着殷停落了上去,才放开人,道:“事情已尘埃落定了,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殷停的注意力全在祝临风吐的那口血上,不由分说的牵了他的手,法力顺着探了进去,眉头一簇,心疼道:“怎伤得这般严重?”
“你先看看自己!”祝临风没好气道。
殷停这时才顾上了查看自己自己的伤势——和祝临风不遑多让。
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苦笑道:“师兄说太平不似从前,心中很有主意,我却没想到她心中的主意这般大。”
他离开了太久,对太平的印象尚且停留在溪止山的一别,虽说在泰安宫中见过如今的太平后,隐约意识到她大不似从前了,但他却下意识发自内心地抗拒这种改变。
“我们同那位法王早晚要有个了解,无论是清理门户,还是为了天下大势,”祝临风说着眉宇间的神色黯淡了下去,道:“我却唯独不愿,动手的人是太平。”
殷停察觉到祝临风的黯然神伤不止是为着动手的人是太平,也是为了大师兄,他虽然一口一个的法王的称呼,似乎是与大师兄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