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留下一名,你却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由此前因,绮长老才送了自己的孙儿来。”
余英讥讽道:“人?”
“师妹,你莫要过于狭隘,无论何种生灵,只要志同道合,便应当做道友看待,不能……”
余英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嗤笑道:“志同道合,同的是什么志?合的是何种道?我却不知师兄何时与茹毛饮血的禽兽有了相同志向,师兄不愧为掌门,肚量大得能与禽兽道友相称。”
余英平时里少言寡语,冷不丁话多起来,却句句刺人心肺。
“英师妹,”掌门长叹一声,默然良久,久到空气几乎凝滞,终于压低声音道:“为兄的志向,师妹果真不知?”
余英削瘦的背影僵住。
掌门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穹顶,望见了璀璨星辰和大日银辉,一对眸子亮如火烧,
“问鼎青阳,再造乾坤!”
余英道人猛地转过身来,眼圈泛着微微的红,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滑下,她看向掌门的目光里尽是乞求,颤声道:
“师父!因何执迷不悟!”
不知为何,唤的却不是师兄而是师父。
掌门没再说话,余英任由泪水淌面,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离开大殿。
殿中只剩下一人,掌门描摹着自己的掌纹,半晌,自言自语道:“问鼎青阳……再造乾坤……”
不多时,掌门一挥袖,半空中浮现出面水镜,镜面上清晰地映照出倒在血泊中的闵执事,不得动弹的殷停,以及即将对殷停痛下杀手的绮秀。
他眉心浮现出两道深刻的纹路,随即消失在大殿中。
……
当闵执事不敌妖物倒下,两名弟子也惨遭分尸,妖物直奔自己而来,带着血腥气的利爪即将把自己撕成两半时,殷停紧紧闭上了眼,心中只有一个没出息的想法——以后吃不到珍珠鸡了。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没有来临。
殷停听见了轻微的风声,和温和的声音,
“殷师侄,可还好?”
慢慢真开眼,藏蓝色的身影如山岳一般,将所有的风霜拒之门外,殷停感到安心,轻声呢喃道:“掌门师伯……”
或许只有真正面临过生死一线的危机,体会到了摧心碎肝的恐惧,才能明白当那时,只有那时,有一道身影能够依靠是多么值得落泪的事。
殷停鼻子发酸,头一回,他觉得闲隐门比殷家更像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
掌门一来,接下来的事便的轻松起来。
狂乱的妖物恢复人身,几乎赤裸着身体的绮秀,满面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显然他什么都记得。
伤势严重的闵执事在掌门的法力庇护下恢复生机,只是他重新睁眼时,看向绮秀的那道刺骨目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造了无妄之灾的几名弟子,掌门唤了人来妥善收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