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仰面望着他：“大表哥，方才万岁召
过去，说
几句话……”
嘉芙复述
遍，最后道：“万岁并未叫转话于你，只是想，他心中应还是希望你能知道
。”
裴右安沉默片刻，亲亲她，低声道：“该走，你再去睡吧。”
……
“阿璟……朕这辈子，都是个混账东西……”
“朕让孙子做皇帝，不知合你心意否，你若不喜，待见朕，你只管骂朕……”
“阿璟，倘光阴如旧，朕必早早便去向父皇提亲，娶你为妻……”
萧列喃喃自言自语，握着玉佩那只手掌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视线落在殿顶上方那片烛火照不到昏冥之中，目光仿佛穿透出去，看向那遥远无边虚空之处。
“咻——”
道燃烧烟火光柱，从灯市方向破空而上，冲至半空，绽放出朵巨大绚烂烟花，几乎照亮大半个皇城东夜空。
烟花渐渐熄灭，消散在夜色之中。
“太医——太医——救驾——”
道骤然而起厉声，打破皇宫死寂。
随伺在承光殿外胡太医行人，闻声匆忙入内。
张时雍和陆项从东阁被紧急召至承光殿时，看见道人影，已经候立在殿外。
那人背影挺直孤瘦，立在那里，动不动，正是皇太孙太傅裴右安。
很快，何工朴，刘九韶等大臣接讯，亦陆续赶至殿外。
“宣裴右安，张时雍，刘九韶觐见……”宫人匆匆出来，拖长语调，宣着圣旨。
张、刘随裴右安入内，见内殿深处龙床之上，皇帝仰面而卧，仿似已经不能说话，双目半睁半闭，似睡非睡，旁边地上，跪着溜太医，李元贵手托圣旨，立于床尾，面含戚色。
“裴右安、张时雍、刘九韶听旨——”
李元贵上前步，宣道。
张刘立刻跟着前头裴右安下跪，俯伏于地。
皇帝自知弥留，道己去后，由皇太孙继位，概丧祭，从简为宜，以日代月，天下臣民二十七日皆可释服，嫁娶不限，所留后宫之嫔妃，免殉葬，妥加奉养。幼帝亲政之前，以裴右安为顾命大臣，总揽内外国事，加封张、刘上柱国之荣衔，共辅朝事。
张刘二人涕泪交加，随裴右安之后，叩首应承。
龙床上皇帝，依旧那般闭目而卧，动不动。
“三位大人，圣意在此，接旨完毕，退下吧！”
张刘二人双手托着圣旨，边流泪，边躬身后退。
裴右安亦离地起身，脚步异常凝重，缓缓退至殿口，他停住，慢慢地转头。
龙床上萧列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转脸朝外。
宫烛摇曳，皇帝那两道视线，正跟落在他背影之上，目光凝涩，动不动。
裴右安身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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