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也好,闭也罢,全在她自己。且这几个月,她那里又来个重病孩子,说是她弟弟,从前躲着见不得人,落身病,如今被她接来,就在她那里落脚,怕万有个不好,更不好随意过去,只看她缺什,给她送去便是。”
虚尘语气隐隐不满,裴老夫人听,却愈发不忍,叹息声:“原本是世家女儿,罗绮文秀,记得小时也来家中做客过,虽性子淡些,不像别女孩儿那样黏人,却也极是懂事。可惜命不济,如今落到这地步,更难得那份气节,寻常须眉到她面前,恐怕也是比不过。”
虚尘陪笑道:“太老夫人过来,自然不样。这就叫人,去将她唤来,见过太老夫人。”
老夫人道:“她不比从前,如今是出家之人,跳出五丈外,不在红尘,怎好叫她就这俗人?还是自己去瞧瞧吧。”说着搭住嘉芙手,继续朝前而去。
虚尘道:“太夫人菩萨心肠,又最是怜弱悯小,从前就有过听闻,如今亲眼见,才是传言非虚。”边引着老夫人,边给边上小徒弟使眼色,小徒弟会意,溜烟飞快跑走。
嘉芙扶着裴老夫人,身后随辛夫人和二夫人等人,路往虚尘所指后观方向而去,渐渐入目清幽,前方道路尽头,堵青墙,两扇黑门,墙内露出几竿青竹。
“太夫人,便是前头那里。”虚尘指着道。
嘉芙望去,清门静户,门匾上悬着“太素馆”三字。
嘉芙字写也不错,但偏于圆润秀媚,这三字却秀中见骨,极有功力,嘉芙自愧不如,知若无多年潜心练习,绝写不出这样笔好字。但再细看,提勾转折之间笔锋,嘉芙又隐隐觉眼熟,好似哪里看过,时却想不起来,正寻思着,见那两扇黑门“吱呀”声打开,里面出来道鹅黄身影,个貌美女冠,身后跟着两个伺候小道姑,匆匆奉迎而来。
正是女冠子迟含真。
迟含真小快步地行到裴老夫人面前,行道礼:“才得知老夫人亲自来这里瞧,贱躯,如何当住?”
她语气极是恭敬,但眉眼之间,却丝毫不见谄媚,正如那日她在宫中面对周后时态度,不卑不亢,极有风度。
如此冰清玉洁之人,前日竟被自己误想成别有用心人,嘉芙不禁再次自愧。
老夫人笑道:“无妨。也是随意走动,到你这里。倒是扰你清静。”
迟含真道:“老夫人折煞,若不嫌这里茶水粗陋,尽管随意。”
老夫人便回头,叫众丫头仆妇都停在外,自己继续扶嘉芙,并两位夫人道,进那扇黑漆剥落舍门。入屋内,见靠墙面书架,黄卷堆叠,砌满墙,窗边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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