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魏劭那双注视着自己担忧双眸。
他不知何时回来,房里也亮着灯火。
她泪盈于睫,面颊湿痕交错,前胸后背,更是布满冷汗,衣衫紧贴于肉。
即便已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两只肩膀还在瑟瑟地发抖。
“你怎?”
魏劭声音焦急,将她搂更紧,抬起另只手掌,用他带着薄茧掌心擦她额头冷汗和面上泪水。
小乔虚脱地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摇摇头。
魏劭端详着她。
“梦魇?”
小乔不语。
“梦什?”他催问,“到底梦见什?”
小乔再次摇头。
她不想再哭。
只是个梦罢,此刻梦已经醒来,不必再恐惧。
可是眼泪却从她闭着眼睛里继续涌出来。
他愈催问,她泪便愈发汹涌。
以致于到最后,竟完全不能自持,极力压抑之下,身子抖仿佛片秋风里落叶,眼泪很快就将他胸前衣衫打湿。
魏劭心,也仿佛被她泪水浸透,紧紧地扭结成团。
……
他从家祠里找回母亲,将她送回到房里。
当他再次从自己母亲口里听到她说出久违对于小乔根深蒂固恨意,他下意识地感到抗拒和厌恶。
但在看到这个生养自己妇人因为担心自己责备而在他面前露出惶恐不安神色那刻,他心里又涌出丝愧疚。
他陪着他已忽略很久母亲,等她入睡后才回来。
那时已入五更。
小乔睡很沉。
他便没惊动她,打算趁着天亮前再合眼,明日便照预定计划离开。
接下来琅琊战,他势在必得。
刘琰手策兖州事,但他选在这时机攻琅琊,正如先前对祖母说那样,绝不仅仅只是为复仇。
乃谋天下。
这样场需要调动数十万人马大战,战前准备繁复细致程度,非常人能够想象。
虽公孙羊卫权等人会打理好切,但他还是想早些过去亲自监军。
必要击而中。
然后,他就被她在睡梦里发出梦呓给惊醒。
从未见过她在睡梦里会如此不安。
起先他甚至唤不醒她。
……
“蛮蛮莫怕!有!”
魏劭再次将她颤抖身子紧紧地搂住,又低头,唇反复地亲她沁满冷汗额头,不住低声着安慰她。
小乔蜷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压抑整个人都抽气,肩膀耸耸。
阵轻微摇铃声传过来。
小床上腓腓被小乔哭声给惊醒,蹬几下腿,努力想翻个身,翻到半又滚回去,呜呜两声,依旧不见娘亲在旁,委屈地哭起来。
小乔睁开眼睛,衣袖抹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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