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位置无力地往侧旁挂过去,扭成个角度怪异姿势,柔软躯体像条面袋,无声地扑倒在地上。
温热血从颈腔里失控般地喷出来,溅满半幅墙面。刘妃四肢起先还抽搐着,慢慢地,停止下来,动也不动,只剩那只从乱发丛里露出来眼睛还盯着对面,眼睛里鲜活迅速地消退,散出沉沉暗青色死气。
“陛下,皇后……”
刘扇拖着锋刃已经卷起,兀自还在往下淌着血刀,看向榻上微微战栗着小乔。
刘琰迟缓地转过身,失焦目光落到小乔身上,注视着她,眼神终于不再木然,慢慢地凝聚出悲伤、不舍和浓重痛苦。
他步步地朝小乔走去,最后走到她面前,冰冷手指贪恋般地轻轻抚触过她面庞,忽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力气是如此大,大仿佛恨不得要将她揉碎,寸寸地嵌入自己血肉之中。
“蛮蛮!蛮蛮!你家人被魏逆所害,你姐姐也被魏逆废黜而死,朕知你恨那魏逆入骨。朕本欲替你复仇,发兵讨逆,奈何大汉气数已尽,朕无力回天!朕不忍让你落入贼逆之手遭受羞辱。蛮蛮,朕先杀你,朕再随你,你来生再做夫妻罢!”
“陛下,妾十五为君妇,陛下待妾,情深义重,陛下若去,妾岂有独活之理?妾愿随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个小名唤作蛮蛮女子,雪肤花貌,生就副玉般无瑕绝美容颜,此刻花容虽血色尽失,面上亦沾满泪痕,望着后帝目光却充满坚毅和决绝。
她推开刘琰,自己站起来,慢慢地闭上眼睛,下巴微微仰着。彼时岚风袭衣,裾带狂舞,整个人宛若飘飘欲飞。
刘琰失声痛哭,放开她,猛地站起来,伧声,拔出长剑。
“啊——”
伴随着刘琰声撕心裂肺般凄厉大吼声,冰冷利刃,深深地刺进她温暖而柔软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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