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早就看见,乔洛野在街的另一边,漫不经心看着戏、抽着烟,然后向许嘉音走来。
周赦低下头,藏进了人群。
还是如往常那般嬉皮笑脸地起哄,乔洛野走到身前来,“怎么着,被人欺负啦?谁欺负你,哥哥给你报仇去。”
许嘉音发着颤瞪着他,“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乔洛野似笑非笑地放下烟,“说得好像我对你怎么样了一样,今晚我朋友过生日,一起过去吧。”
每天每天,不停不断,这样骚扰他,这样纠缠他,为他招来不计其数的麻烦,喜欢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许嘉音失神地笑了,他笑起来实在太美,鼻梁上红痣欲坠,似美人将要香消玉殒。
“好吧。”头一次,他对乔洛野放缓了态度。
乔洛野略略吃惊,扔了烟头,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没听错吧,今晚的学长肯乖了?”
许嘉音默默靠着他,脚下踩着写满红字的白纸。
在之后的对话,周赦离得太远,没能够听清了。他眼睁睁见许嘉音上了乔洛野的车,许久后恍惚冲出人群,冲到遗弃一地的废纸堆前,他望着飞快远去不可能追得上的车,双瞳深处的暗光隐隐颤抖,风掀起地上的纸片哗啦啦作响,他缓缓低头,弯腰拾起一张。
那些废纸上写满了话,用了鲜血一般骇人的红色,写着世间最恶毒最阴险的诅咒,仅仅一天,许嘉音就在课桌里发现这么多。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上学啊?”
“谁给你勇气活着的?”
“烂O,烂透了!”
……
周赦缓缓直起腰身,握紧那没有一张留名的信纸,双手到牙根,抖得咯咯作响。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刻,许嘉音站在原地发抖。原来,他想倾力保护的人,早就被人从高台拖下来,扔进常人无法想象的恶意之中。
他把废纸一张张捡起,狠狠捏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