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音打心底烦,可还有比这更烦的事,冷不丁的某一天,苏文文回来了。
身体完全稳定之后,许嘉音拜托江言回梁家把他的东西收拾回来,重新住进了小江便利店二楼的单间,他再也不想见到人面兽心的梁亮,也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亲生母亲苏文文。
那天晚上回家,远远的,许嘉音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哭声,他认出那是苏文文的声音,于是静静站在楼下听着。
哭诉的对象自然是小江,作为学生时代的闺蜜,小江对她真乃仁至义尽。
“你别来管行不行?他要和我离婚,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老公,要是离了,我以后怎么办啊?他是alpha,只要我做了手术,变成Omega,他会比以前更加倍的爱我!”
“文文,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严令禁止的危险手术,就算你要冒风险去做,也不该惦记上音音的腺体啊!”
寒风陡起,许嘉音浑身发冷。
“他是我儿子,这世上只有他的腺体跟我最匹配,手术成功的概率的最高,没了梁先生,我以后怎么办啊?”
“那音音以后怎么办啊!他还能活吗!”
“我只是要他的腺体,他还有生**,他还是Omega,这世上,只要是个O,到哪里不是一堆人抢着要!他在学校里认识的男人多了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勾搭上了乔家的少爷,本事大了去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
“我儿子当然像我,要不是我给他那张脸,他能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
“你——”
小江争执不过苏文文,破罐子破摔,大吼不理她了,不管她了,红着眼睛夺门而出,一低头,看见站在楼下的许嘉音。
今晚的事情,对许嘉音来说,其实没有太突兀,早些天他曾在商场遇到梁家的保姆,保姆告诉他,自从那天出事后,苏文文变了一个人,整天和梁先生大吵大闹,梁先生公司里出了问题,本就够烦,被她这么一耗,索性起了离婚的念头,要将她扫地出门。
许嘉音站在幽冷的夜风里,对着二楼的小江轻轻微笑,“你问她,是不是我死了她就能幸福了?”
话说完,苏文文像条疯狗从房间里冲出来,“许嘉音!你不愧是那个男人的种,我瞎了眼,竟然把你养大!”
许嘉音说:“我也觉得,你给我刀,我现在就把腺体挖给你。”
苏文文冷笑着,“你以为我真犯得着求你!”
她走了,高傲地仰着头,高跟鞋的声音一直延伸到巷尽头。
那之后没多久,苏文文死在了黑医院的手术台上,医院的人卷了她的钱跑了,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发现梁亮公司破产欠了一屁股债,早已下落不明,不得已联系正在上课的许嘉音。许嘉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