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路遥猪头肉切回来时,肆长已携众人离去。
解三儿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坝石头上,霜打了茄子般的一脸苦逼。
“怎了?”许路遥看了半天,磨磨蹭蹭过去,问。
解三一瞧见他便跳起来扑过去,搂着许路遥嘤嘤嘤哭道:“阿遥,我对不住你,你那五十两银子都被我孝敬肆长了。”
许路遥顿时皱眉,拽着解三拉开,道:“银子,不要。要虎符。”
解三淡定曰:“护肤?阿遥你皮肤甚好,无需护肤。”
许路遥怒:“虎符!”
解三曰:“阿遥,我给你请个老师教汉话可好?”
许路遥大怒揍之:“偶,汉话!好得很!我要护肤!要护肤!要护肤!”
解三儿包头鼠窜之时,心中甚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发愁那五十两银票之事,而是赶紧让许路遥学好国语。
清凉村东头,去年开春时搬来了一户人家,家里没妇孺,进出俩男子,一个种地,一个教书。种地的叫做禇东篱,小名十一,教书的叫做郑悠然,小名老七。两人关系暧昧,仿佛兄弟又亲似夫妻。
种地的那个天赋颇似解三,一亩三分地基本颗粒无收青黄不接,故而解三对其颇有好感,青睐有加。
教书的那个倒是颇有儒生风范,教学手法更是别具一格,他教出来的学生,今年乡试,竟还有人中了生员。
解三儿知道许路遥这样的,自然不能送私塾,这二人一瞧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背景,来这乡间避世,倘若阐明原由,应能得到帮助。
打定主意,解三儿顿时郁闷之气全消,吃了许路遥买回来的那点儿猪头肉,喝了两杯小酒,哼着调子去找那教书先生。
禇十一的地就在解三儿那坡地跟前,解三过去的时候,禇十一正收了犁具要回家。解三叫住他,刚扯了两句,就听见远处学堂放学的钟响。
又过了一会儿,郑先生就拎着两袋子书晃晃悠悠的过来。
郑先生缓缓走到田边唤了声:“十一。”
禇十一便笑道:“老七,解大哥有事儿拜托你。”
那个郑先生倒没有禇十一这般没心机,就这一句话的功夫,便已对解三儿警惕打量,看了半天才说:“解兄弟什么事儿?”
解三装作没看破,讪笑着挠头,把许路遥的事儿说了一次。
郑先生听了解三儿的话,沉吟半晌。
“郑先生,此事行吗?”解三儿问他。
“我教是能教,只是解兄弟您把此事如此坦诚告之,就不怕我们泄露出去?”郑先生问,“还是早就办法封我们的口?”说完此话,郑先生眼神猛然锐利,犹如利剑一般探究解三。
解三连忙挥手干笑:“哎呀我说郑先生,您瞅瞅我个落魄户,当兵的时候就窝囊,如今解甲归田了更是活的窝囊。您是什么人,我能把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