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然他舍切,踏上他前行者曾走过那条苦行之道,风沙砥砺,西行漫游。
三年前,他终于带着所得经文东归,随队商旅同行,不料经过这带时,遭遇到伙狄国游骑劫掠。同伴纷纷被杀,狄人见他是比丘,暂留性命,却肆意加以凌辱。正当生死攸关之际,是姜含元带着士兵如神兵般从天而降,将他救下,带到这个地方。伤好后,他停下脚步,栖身在这个不知名先人所留摩崖石窟里,边继续修行,边翻译经文。这个独居城外摩崖洞比丘,不但精通梵文,亦通药理,时间长,周边民众慢慢传开消息,便时常有人来此找他看病。他从不推拒,后来还将石窟辟出角,专门用来存他跋山涉水采来炮制而成各种草药。便这样,晃,竟已三年之久。
窟内陈设,和姜含元上回来时见过样,分毫没有改变。除那些草药,便是几,灯,笔墨纸砚,再石榻,榻上领薄薄麻被,口陈旧藤箱,窟外另有处简陋火坑,用以煮食烧水,旁贮几袋口粮。
这便是全部,个人得以维继生命最原始需求供应。
这地方唯丰盛,便是那册册堆叠而起梵文经卷,整整齐齐,尘不染。可见主人平日爱护程度。
姜含元曾让舅舅每隔段时日派人送些补给过来,却被无生婉拒,让她不必为此挂心。他饮食简单,倘若入定打坐,可七天七夜不饮不食。他笑着说,即便自己没有劳作采摘,光是靠着那些来他这里看过病淳朴城民不时送来食物和口粮,便就足以果腹。
姜含元知他澄心空空,天龙护念,所求不是这些凡人身外之物,后来便也未再提过。
无生盘膝坐于石窟内那张案几之后,就着青灯,译着经文。姜含元靠坐在摩崖窟洞边,望着远处雪山顶上那缕白日余光。当黑暗彻底降临,雪顶消隐,她整个人也被笼罩在黑夜里。
“无生,你知道吗,要嫁人。”她忽然说道。
无生那执笔手在纸卷上微微顿,个墨点从笔尖滴落。他抬头,看眼坐在窟口那道青色背影,慢慢地,低头,就着方才那个墨点继续落笔。墨点消失。
“是吗?”他应答。
“是。以前见过那个人。在十三岁时候。那时他也年少,见他仿佛爱笑。”
“无生,你见过晴天之时,来自雪山风吹皱镜湖,湖水泛出层层涟漪景象吗。这就是他笑起来感觉。”
僧人再次停笔,思索下。
“小僧未曾见过。”他沉声说道。
“你何日有空,可以去看看。湖水非常美。当然,他必早已忘记他见过。其实莫说他,便是,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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