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石阶尽头
广场，赵胜颤巍巍地登上他马车离开。
嬴政站在原地默然良久，直到赵政拿着大氅走过来试图给他披上，他才回神。
赵政还不够高，没法把大氅披到嬴政肩上。嬴政半蹲下来由着赵政给他披上。
赵政站在嬴政面前，小手给领带打结。
嬴政道：“哭什
？”
赵政垂着眼，眼睛和鼻子已经红。他带着微弱哭腔道：“学生没哭。”
嬴政低头去看他，“骗人。”
“先生……”赵政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眼泪落在墨绿大氅上，最终杳无踪迹。他低声道：“先生，
很难受。”
该怎言说这种奇怪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难以克制。
想到先生险些因他受重罚，或许会连命都保不住，他心就像是被勒紧般，难过到极致。
赵政贴着嬴政发鬓，颤声道：“先生，你不能有事。”
嬴政揽起大氅，将赵政裹起来，抱住他凉透身体，温声安慰：“这不是没事吗？跪在地上那久，回去喝点热汤，让人煲……”
话未落，赵政却从嬴政怀里脱出来。嬴政抱着他手倏然落空，微微蜷蜷，他低声道：“怎？”
赵政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身前。
嬴政隐隐知道他要做什，想要把他扶起来，却被赵政微微躲开。
“学生，”赵政声音带颤抖，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过克制，他道：“学生想要出师。”
嬴政道：“不必如此。”
他知道赵政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不想再牵连他。
但是不必。
嬴政道：“你在赵国也待不多久，也没有几天可活，无妨。”
赵政猛提高声音：“先生不要说这种话！先生长青！”
嬴政默然看着他红红眼睛，别过头去。他知道赵政脾气，如他解自己。
果不其然，他听见赵政说：“先生不答应，学生在此长跪不起。”
嬴政摆摆手，懒得和这个倔强小孩折腾，“行，随你，起来吧。”
赵政站起来，“学生……会和母亲离开别院，不会再打扰先生。”
嬴政：“……”
这认真就过分。
“很喜欢先生，所以不希望先生外出任何事。这次有平原君为先生求情，倘若有下次，谁能保护先生？之前跟随先生学习帝王术，今天才见识到朝堂上博弈并非如纸上那般简单儿戏。先生身在王室，处处都是危机，留学生在身边，会成为他人针对借口。学生不想连累先生。”
竟是难得地说这多话。
嬴政沉沉望着他，半晌，才平静道：“书快要写完，到时候让人送给你。”
赵政没想到他会谈起这个，低着头道：“学生不会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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