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踏碎水花,踩响节奏。那节奏短促而有力,撞着迟远山神经也撞着他心脏。指尖用力到泛白,手背上青筋仿佛要跳出来,他想大声歌唱,仰起头露出修长脖颈,闭着眼高唱这场雨欢腾。
翌日真下起雨,两个人昨晚折腾得太晚,加上今天又是雨天,觉当真是睡到中午。
迟远山顶着头乱糟糟头发睡醒时候,钟度第时间送上他早安吻,问话声音轻得像是生怕惊走迟远山瞌睡虫:
“头疼不疼?”
迟远山迷迷糊糊答:“还行,好久没喝这多。”
钟度又吻在他眼皮,呢喃着说:“下次别跟他们喝那多。”
迟远山闭着眼笑:“每个人过来都要说句百年好合,这酒怎能不喝?得跟你百年好合呢。”
他说着贴到钟度身上,扎人头发蹭到钟度弯月牙儿样锁骨,细细密密触感像小蚂蚁在爬。钟度无奈地捏捏他耳垂笑着说:“你傻不傻?”
……
鉴于他昨晚喝酒,早餐钟度叫些清粥小菜过来,吃过饭,他拿张湿巾边擦手边犹豫着说:“下午得去趟公司,你……”
迟远山立刻说:“不去,不舒服,浑身都要散架。”
这是扯呢。迟远山这个身体素质,除胃有点儿毛病,哪儿哪儿都经得住折腾。
钟度理解他意思,看他眼还是说:“姜哥要走”。
“猜到”,迟远山很洒脱,“你去吧,就不去扎人心。”
钟度叹口气:“其实感觉到不对劲,就是没往深想。”
他这会儿感受也挺复杂,叫这多年姜哥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要以这种方式说再见。
迟远山看着拧起眉钟度,忽然笑:“心里乱吧?按理说该安慰安慰你或者给你出出主意,但现在还有那丢丢酸,所以你爱怎着怎着吧。”
钟度也笑,问他:“你酸什?”
“酸他比先认识你又陪在你身边这多年呗”,迟远山晃着个脑袋说着不着调话,没嘚瑟几秒又叹口气,“也有点儿替你惋惜,姜哥是个好人,唉,可惜。”
“可惜?”钟度挑挑眉故意逗他,“那怎着?让人别走?”
迟远山刚“啧”声,钟度又笑笑,站起来揉把他头发说:“行,别可惜,该散还是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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