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格外郑重。钟度愣怔片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他都在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去审视当年的那个孩子,执着地一幕幕重演,一次次批判,可他忘了,那个孩子分明是一分一秒地坚持,一天一天地忍受才艰难地让自己活了下来。
他很快俯下身去跟迟远山接吻。
他曾经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愚蠢又天真,竟然期待住在亿万光年之外,某一个星球上的神,会跑来管一个地球上不开心的小孩儿,此时此刻他却并不介意再蠢一次。
这一次他的愿望更大了,他要白头相守,要朝朝暮暮,不过这一次,好像不用神的帮忙,他自己就可以实现。
……
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几个摄影师又自发地回到了片场。他们不肯浪费今晚的夜空,打算拍几个空镜头备用。
迟远山挺自来熟地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又帮他们叫了一些吃的喝的才跟钟度一起离开。
回小院儿的路上,钟度问他:“迟老师这么贿赂我的人什么居心啊?”
“看着你呗”,迟远山漫不经心地笑着,“你可小心点儿,回头你要胆敢跟组里哪个演员眉来眼去的,小心他们跟我告你的状。”
钟度也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低声说:“用不着看我,我哪儿也不去。”
他这笑里多少有几分心酸。他知道,迟远山当然没必要“贿赂”剧组里的任何一个人,这些人他想来往就来往,不想来往也大可以维持于点头之交,他今天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爱的人叫钟度。
迟远山深知钟度内心深处的苦涩。他觉得自己是累赘,迟远山就告诉他他的价值他的好,他不敢往人群中去,迟远山就替他多走几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钟度什么都懂。他开着车,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靠了边。
停下车解开安全带,他张开手臂跟迟远山说:“过来”。
迟远山愣了一瞬,跟着解了安全带,侧身靠过来抱他:“怎么了这是?”
“没事儿,突然想抱抱你。”
“啊,抱吧”,迟远山笑了,“钟老师现在越来越任性了,好事儿,我得惯着。”
钟度没有说话。他闭了闭眼,心中实在酸涩。窗外郊区的冬夜过于安静了,萧索的景象映照出心中凄凉。
他说:“别让自己太累,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洒脱,甚至可以活得更自我一点儿,别因为我……”
没等他说完,迟远山跟他拉开一点儿距离,笑着看他:“哥你多想了吧,我只干我乐意干的事儿,我享受着呢。”
钟度看他一会儿,也笑了:“行,那就谢谢迟老师关照。”
这辆车在几个小时内见证了一次不合时宜的失控的吻,又见证了一场格外深情的藏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