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红痕隐约映在镜子里。
尤因瞧见,心里咯噔声,担心占上风。他反身拉住南少虔手,说别走,然后蹦起来,嘴里喊着医药箱医药箱,跑到隔壁房间随组医生那里要来碘酒和棉签。
拿东西走过来,南少虔已经乖乖就座轮椅上,小学生看老师似,安静地沉沉盯他。
尤因感到别扭,他是不太想给南少虔上药,两个人身体会离得很近,不合适。他下意识望向小郑,有点把医药箱往他手上递意思。
南少虔说:“别接。”
小郑本来都伸手,听到老板突然发言,抬起手愣在原地。
南少虔又朝尤因说:“你做坏事,却要假别人手来弥补,是不是太没诚意?”
小郑在旁边噤若寒蝉地察言观色,老板这话乍听像耍大牌,但仔细琢磨语气,更像是开玩笑。
尤因和老板是朋友,他知道,于是腼腆笑,跟着老板意思走:“尤老师,下手没个准,把老板弄疼就不好。这种细活儿还是麻烦您来吧。”
尤因被扣顶傲慢大帽子,只好临时充当次医师,他硬着头皮揭开络合碘瓶盖,棉签伸进去蘸湿,然后慢吞吞走到南少虔面前。
准备工作做得太久,期间小郑突然想起来自己背包没拿。他走以后,化妆间就只剩下尤因和南少虔单独两个人。
“头仰起来点,你这样怎擦?”很安静空间里,尤因无奈发声。
南少虔直盯着他,虽然眼神很无害,但黏在身上总归让人难以忽视。
对于他语气不太好要求,南少虔完全无条件履行,温顺地仰起头,像单纯绵羊,露出脆弱脖子和青色颈部静脉。
尤因对他驯服有些讶然,很快开始后悔自己凶恶,弯下腰为他涂药时候,语气软化很多,手上动作也轻柔,还对患者体验表达人文关怀:“疼话忍下,消毒好得快点……拍时候怎不告诉……”
正小声地隐晦表示歉疚,南少虔突然产生个无声吞咽动作。
起伏极微小,像竭力忍耐后失败,凸起大颗喉结倏然从尤因棉签下滑走,皮肉下甲状软骨高高耸起又落下,牵连附近肌肉紧张,又松弛,整个过程就像是发生场局部小地震。
尤因下意识抬头,眼皮掀起来,茫然地,撞进不知从何时起,直垂眼隐忍注视着他南少虔眼里。
视线交错霎那,或许是因为居高临下站位,尤因心头猛地颤,第次,在面对南少虔这种好似捕猎者观察猎物冷静而狂热目光时,奇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颤抖和惶恐。
他还记得,当时离开上海,他明明是抱着逃难心理,他多期望下次回来,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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