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背朝天的人来讲,考上一所大学,考上一个毕业能管你分配、给你找个稳定铁饭碗的大学,已经是可以让全家人放一提鞭炮来庆祝的大好事了。
当时的他们乃至家里长辈,可能在志愿填报的时候,压根不清楚那遍布内地的大学里有将近十三个学科门类,九十二个专业大类,细分下又有将近七百个专业。
满心欢喜踏入京师的校门,才发现,原来一切和想象都不太一样。
包分配时有钱有关系的人总能分到好一点的实习单位,没钱没关系的不一定要到什么压根没听过名字资源匮乏的小地方。
而京师大学又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师范院校,同住一个寝室,隔壁铺的人如杨见春出自书香门第,家里就有当老师的长辈,以后是考研还是直接就业,早有规划。
而上铺的人呢?又可能如双胞胎一样,只不过家里是教育局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走仕途专业对口才来的这里。
对于有幸能从小地方到这里来的人,他们的眼界开阔了,心气变高了,脚下的束缚却难以挣脱。
人生总是无奈的。
温拾把眼前的困境摆出来,兀自低头思量对策,直到被宋庭玉的手“骚扰”的后腰直痒,忍不住抬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他从前没觉得宋庭玉是个爱动手动脚的人,五爷总是很板正,哪怕是靠在床头,也是一副如钟般的正襟危坐,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但这两天,他像条尾巴,温拾坐哪他挤哪,衬衣变皱也无所谓,掸一掸就好了。
人告白之后,连胆子都变大了。
“你的腰不疼了吗?”见温拾要跑,宋庭玉故作矜持地收回手。
“现在不疼了。”都快被宋庭玉摸麻了。
温拾上午跟赵泽霖练了一套八段锦,赵泽霖是个很严谨的中医,为了让温拾的动作做到位,每一个八拍抠的都很细节,以至于小温伸胳膊的时候差点闪了腰,午饭都是趴着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