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摇着小手轻轻地拍刑龙若脸。刑龙若把他放在腿上,手搂着他,手写作业。米晞晖在哥哥怀里睡去。
刑龙若就躺在米晞晖身旁。他总是能很轻易地入睡,白天东奔西跑实在是太忙。米晞晖抬起只手,借着月光仔细地瞧。很大。手指修长。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天突然就变得和刑龙若样高大。很难相信,自己曾经像宝宝那娇小过。被刑龙若抱在怀里,绕着狭小屋子,来回走。
你看,就是这点点,长大。
几天之后,宝宝痊愈。跟着爸爸离开叔叔家。
米晞晖站在后面看着。宝宝被刑龙若牵着往车上走,还要记得回头看看。黑黑大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瞄着米晞晖,嘟着小嘴。走几步,有点跟不上刑龙若步幅,颠儿颠儿。米晞晖勉强笑下,宝宝摇摇小手,“叔叔再见。”他轻声说。
米晞晖只是看。
刑龙若把宝宝抱上车后座,自己也上车。临走之前对米晞晖大声道:“老幺你回去吧。们走。”
米晞晖默然。
五楼有间房间,彻底空。
桑塔纳绝尘而去,米晞晖看着那个方向愣神。个楼道里大妈出门买菜,看见他:“哟,这是怎啦?大小伙子站在门口失魂落魄。失恋啦?”
米晞晖摇摇头,冲大妈咧咧嘴,转身上楼。大妈嘟囔着“现在年轻人”,依然去买菜。现在年轻人想什,她可不用理解。
中午收到母亲来个电话。麦医生无可无不可,哼哼哈哈应对着。快到麦医生生日,母亲要求他回去同她起过。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哀求。
“你刘叔叔那天……不在家。”她说,“所以你回来好吗?”
他是她生。他衍生自她,她痛苦造就他。世界上最亲密两个人,这种亲密写进骨头,血液,DNA,即使死亡,也无法改变。麦医生对母亲有愧。父亲如果对母亲有怨怼是理所当然。而他是为什呢。为父亲不平吗。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对她攻击,那种隔着床棉被捶打,不见淤青不见伤疤,伤得全是内里。他就是不能原谅父亲死之后没几个月姓刘就堂而皇之搬进自己家,之后十几年,母亲竟然都没有记起过父亲忌日。
麦医生缓缓地,扣手机。其实他就是不能理解,爱情到底是怎样回事。父亲生前是那种骨子里温柔人——天然温柔。对谁都好,和母亲青梅竹马起长大。他记忆中他们没有吵过次架,父亲很疼爱母亲。相敬如宾,他想。可是母亲似乎直不快乐,对父亲保存着戒备,淡漠又疏离。后来有天,麦医生终于撞见那个男人。早有迹象。他们早就已经开始,父亲当然有所察觉。他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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