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包围全身
瞬间,怪异熟悉感将重六吞噬。他隐记得小时候他便喜欢泡在海水里，也并不游动，只是让海水载着他浮沉摇晃。他喜欢那种感觉,好像回到
久别故乡，肢体都变得轻盈透明没有重量。好像他与世界浑然
体。
他身体散开。半透朋轻盈触手如仙屡丝绦漂漂荡荡，包裹着中间更为凶旱致命肢体。水汹涌地灌进他肺中，他却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觉得痛苦，甚至发现自己全然不需要呼吸这样动作。相反,越来越多水进入他身体,他像是被注满,干涸身体重新复活。
他视线变得清晰，清晰到能看到每颗水滴流动。他感知变得丰富细腻，可以分辨出水中丝毫温度变化。更加神奇是，他感知不再是独立而分开,而是相互串联,连点成线。他能看到水中波荡所有声音，能听到大海深处那凝固而旷远碧蓝,能感觉到那包容无数生命和死亡腥咸。
重六忍不住发出舒适叹息，头脑中某种直被携裹被烧灼感觉终于被缓解。他转头便见到重五在他附近入水,和他样卸去伪装,舒展开缠结泛着幽光身体。他们如同两团在水中蔓延开蓝色烟花，将漆黑无底海水点亮燃烧。
祝鹤澜伏在船舷上紧张地望着水中绽放开、令人呼吸微窒美妙奇景。不仅仅是他,其余船员也注意到重六跳下水后海中发生变化。尤其是那些与重六说过话,表情也不知是惊愕还是恐惧。
重六低下头，便看到那片凝固黑暗在迅速上浮逼近他和重五。它们呼啸而至，数以千计，在水中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到影子。但是重六能看清它们模样。
覆盖着滑腻鱼鳞身体、背上和四肢上生满尖锐如刀背鳍。它们眼球突出,没有眼皮，只有层半透明膜。空洞目光见过世界上最深最古老也最黑暗角落。那与鱼类过于相似脸上看不出表情，就和它们眼神样晦暗不明。
水鬼。
它们围绕着重六和重五盘旋，如道巨大黑色漩涡飞速旋转着。海水也跟着躁动翻腾，被它们带着飞旋舞动。
重六感觉到，它们身上没有杀意，甚至……似乎带着些忌惮，迟迟不敢接近他和重五。
重五意识沿着水波向他传来，“攻击船身不是它们。”
重六周身盘绕触手突然向着四面八方撑开，千丝万缕射向包围他们水鬼群。他周围海水仿佛也受到他牵引和操控，原本被水鬼搅出海潮突然改变方向，跟着重六舒展动作反扑。水鬼包围圈立时被冲散，推后数十米。
然而在水鬼散开后，道更加巍峨巨大黑影从海水中析出。
最初重六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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