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是否掌柜当时就已经开始为今天做准备?
重六悬着心稍稍定定,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这钥匙……是开什锁?掌柜并未交代啊……
或许掌柜有自己打算?
重六细细地在墙上敲遍,甚至趴在地上到处寻找是否有暗格机关。但找个多时辰,什也没有找到。
黑沉沉夜空压在窗外树梢上,重六坐在正对着大门塌上,心不在焉地蹂躏着手里香包。暗淡光线里,他双眸却愈发明亮坚定。
他站起身,在掌柜房间里找到纸笔,动作流畅地研墨润笔。从第道笔画落在纸上到蹴而就首乐府长诗也只用不到炷香时间。他将首描写汴河四季美景长诗拿起来,轻轻吹干墨迹,表情有些莫测。
重六在掌柜衣箱里找件颜色暗淡衣服套在身上,又去库房翻找半天,找到张不知哪年谁逛庙会时买回来师公戏绿度母面具。
他将面具戴在脸上,在三更天时候悄然出客栈,现在好几条大街都转圈,才疾步往辕门张贴邸报公布板去。
大街上静悄悄,就连夜市摊子都收,只有遥遥从某条街上传来更夫敲打声。
公布板上贴满衙门告示和通缉令。而在公布版旁边,还有个专门供百姓使用杂事板。上面层层贴满民间小报、寻找走丢牛或人告示、亦或是居士团们文斗檄文、还有给自己新开店面做宣传……重六选个挺显眼地方刷上浆糊,将那首长诗贴上去。
做完这切,他转身,却愣住。
今夜无云,圆月格外明亮,将夜空照得如水般清澈。而沉睡古老城池上空,出现番奇景。
他看到城隍那巨大、恐怖而诡谲身影拔地而起,巨大鹿角划过苍穹,仿佛要将星空撕裂。而那些数不清手、蹄和触手,却仿佛被无数条丝线样东西缠裹住。它扬起头颅,发出声轰隆骇人长啸,犹如晴空惊雷,撕破寂静。
如此大声音,竟然没有将整座城吵醒?!
亦或是……别人都没有听见?
而与它相对,还有个同样巨大、俯瞰整座城东西。
个重六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东西。
那是团……仿佛是有人用泥巴胡乱堆出来巨山,但那不断蠕动改变姿态样子,又像是团无比巨大黄色太岁(黏菌古代称呼)。数不清黄色菌丝如浩瀚网、犹如密密麻麻血管,从它身上拖曳到四面八方。几乎所有仿佛,都被那黄色菌丝密密麻麻地覆盖着。
它那臃肿没有形状身体中喷射出破碎黏连菌丝,死死地缠绕窒息着城隍浩瀚古老躯体。
重六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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