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
年S市
夏天特别热，冬天也出奇得冷，年底甚至久违地下起
雪。
晚上，程野撑着头坐在书桌前做题，他身旁早就写完作业顾昭戴着耳机，在练英语听力。宿舍里没开空调，顾昭长得白细，看着金贵，实则体温很高，夏天有时候回来，要直接开到二十度。冬天便没有开空调习惯与必要。
程野也不是非开不可，更何况是室友，也不愿为这种小事产生矛盾。只是今夜他身穿件单薄套头卫衣，莫名感到丝凉意，搓搓胳膊，犯懒地拿过椅背上校服外套穿上。
程野并没有留意到，身旁顾昭看他眼，随后拿下耳机站起来，从抽屉里找出空调遥控器。
“哎哟，不用。”程野说，显得他多娇嫩样。
顾昭已经对着墙上挂壁空调开始按，然而那台笨重老式机器反应全无，像是在冬眠。
十几秒后，顾昭转过头和他面面相觑，“好像坏。”
九点半查寝时，经验老道宿管看眼就得出结论：“哦，线路问题，很正常。先将就晚，师傅明天白天才能来。”
话虽这
说，冬天偷懒没换鹅绒被，始终盖着同条空调被程野并没能成功将就。
熄灯后不久，两人前后上床。
顾昭并不习惯太早睡，般都是闭着眼睛复盘物理压轴题，此刻正开着小灯看床头本啃五分之《时间简史》。直到听见下铺程野第四次翻身，他合上书本，探出床沿。
“是不是太亮？”
“吵到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顾昭听见下铺人吸下鼻子，声音闷闷，像是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很牢，“没事。”
顾昭没有收回身体，等两秒，果然听到程野小声说：“有点，冷。”
熄灯即断电，顾昭拿着床头灯爬下来，走过去放在书桌边，在自己柜子里翻找着什。
借着这点明亮光源，程野不明所以地缩在被子里看他，莫名地想着顾昭肩膀真宽，腿真结实，平时穿着校服怎看不出来呢。不会儿，程野抱条毯子过来，俯下身，几乎蹲在程野面前，“你去旁边等下，
铺下电热毯。”
顾昭电热毯是充电型，不需要插电。只是程野披着被子在旁边冷空气里等得双脚都快要打颤，却见顾昭背过身去默默摆弄着，忽然来句：“好像也坏。”
这条电热毯还是两年前高开学，家里人硬塞给他。他平时用不到，没想这久不用，竟然直接报废。
程野：“……”
“靠，算。”程野垂头丧气，昏昏欲睡地往电热毯上坐，“老子今夜注定要挨冻，别逆天改命。”
顾昭看他会儿，沉默地弯下腰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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