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平板地说。「两天前。」
她没有问原因,只是阴郁地叹了口气,两人思索着这背后暗示的意思,然后她说:「不、不,这些照片在那之前就拍下来了,不可能是他。」
他读过了一份份优缺点比较表、不同结果的发展模型、还有一堆表格和图形和分析资料,还有他个人感情发展对于他身边的世界会带来怎样的影响。这是你带来的损失,亚歷克,一切硬梆梆的资料和图表都像是在这么说着。这些都是你伤害的人。
他恨死了他自己,但他不后悔。也许这让他成为了一个坏人或是个糟糕的政治人物,但他不后悔选择了亨利。
在这永无止尽、难以承受的五小时之中,他甚至没有办法试着与亨利取得联系。媒体团队秘书为他起了一个声明稿。这份声明看起来事不关己。
这五个小时里,他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也没有笑或哭。等到他们终于放他走,要他留在官邸里等待进一步指示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他的手机再度回到他手上,但是亨利不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覆他的讯息。什么都没有。
卡修斯陪着他走过柱廊,爬上楼梯,一句话也没说。而当他们来到东西卧室之间的走廊上时,他就看见他们了。
茱恩的头发盘成一个混乱的包头,绑在头顶上,身穿一件粉红浴袍,眼眶发红。他妈妈穿着剪裁俐落的黑色洋装和尖头高跟鞋,表情坚定。里欧光着脚,还穿着自己的睡衣。他爸爸的肩上还挂着一只皮革旅行袋,看起来苦恼而疲惫。
他们全转过来看着他,而亚歷克感受到一波比他自己大得多的情绪,沖刷过他的全身,像是他年幼时站在墨西哥湾,被海浪卷着双脚、威胁要带走他时那样。一个声音无法抑制地从他喉头涌出,他自己几乎都不认得那是他的声音。然后茱恩一把抓住了他,然后是他的其他家人们,每个人的手臂和双手紧抓着他、拥抱着他,触碰他的脸,直到他蹲在地上。那张地毯,那张他最讨厌的可怕又古老的地毯。他坐在地上,瞪着地毯和毯子上的织纹,听着耳里一波波海浪波涛汹涌的声音,有点置身事外地想着,他恐慌症发作了,所以他才没有办法唿吸。但他只是瞪着地毯,让恐慌症继续袭击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唿吸,并不代表他就有办法让自己再度唿吸起来。
他模煳地记得有人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来到床边。那张床上还摊着那一堆天杀的杂志。有人指引着他爬上床,他就坐在那里,非常非常努力地,试着在脑中写一份清单。
一、
一、
一……
他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在一阵阵盗汗和颤抖中醒来。他的梦境全是短短的破碎场景,不规则地膨胀又淡去。
他梦见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