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开资讯呀,你现在才知道又不是我的错。」他妈妈快步走过西厢房的走廊。
「妳应该跟我说的!」亚歷克半吼道,小跑着跟上。「每年的感恩节,那些蠢火鸡就这样躺在威拉德饭店53的豪华套房,还是花纳税人的钱订的房?」
「是啊,亚歷克,是这样没错──」
「滥用z.府资源!」
「──而且现在有两只火鸡,一只叫玉米饼、一只叫内馅,正在宾州大道上的车队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重新安排这些火鸡了。」
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把牠们带回家啊。」
「带回来要放哪?把火鸡藏在你的屁眼里吗,儿子?看看我们这间歷史悠久守卫森严的房子,到明天把牠们送出去之前,我是要把这些火鸡藏到哪去?」
「放在我房间,我没差啊。」
她爆笑出声。「不。」
「这跟放在饭店房间有什么差?妈,把火鸡放我房间。」
「我才不要把火鸡放你房间。」
「放我房间啦。」
「不要。」
「放我房间放我房间放我房间──」
那天晚上,亚歷克盯着其中一只史前生物冰冷无情的双眼,默默有点后悔了。
牠们知道,他发简讯给亨利,牠们知道我剥夺了牠们睡五星级饭店的权利,现在只能蹲在我房间的小笼子里。只要我移开视线,牠们绝对会把我生吞活剥。
玉米饼坐在亚歷克沙发旁的箱子里,视线空洞地回望着他。一名农畜兽医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来检查一次,亚歷克一直问她火鸡能不能闻到血的味道。
内馅在自己的小套房内又发出一声不祥的咯咯叫声。
亚歷克今晚本来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真的。在他从CNN上得知花在火鸡身上高得吓人的预算之前,他正在看前一晚共和党的初选辩论精华。他本来打算整理一份考试的大纲,还打算研究他母亲给他的公众参与计画,他说服他妈妈把这个给他当作竞选工作的预习。
但现在,他被困在自己一手打造的牢笼里,还发誓在明天的分发仪式之前,要当这些火鸡的保母。然而,他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对这些巨型鸟类有着多么深层的恐惧。他考虑着要不要去找其他房间的沙发睡,但要是这些恶魔从笼子里逃出来、在半夜自相残杀怎么办?他应该要看好牠们的。惊爆:两只火鸡陈尸第一公子的卧室;火鸡分发仪式被迫取消,第一公子真面目原为邪恶火鸡仪式杀手。
照片咧?这是亨利给他的安慰。
亚歷克跌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他开始习惯每天和亨利传简讯了,时差对他没什么影响,因为他们两个老是在不该醒着的时间醒来。亨利会在早上七点马球晨练时发讯息给亚歷克,而亚歷克会在凌晨两点发一张戴着眼镜、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