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滴看在眼里,心中有底。回头整理被褥,摸枕下,果然压着方巾帕,痕迹斑斑,皆是爱谷欠。又掌按在床板上,听到“吱嘎”两声,当下脑中片雪亮,便想果真是因为这陈旧床板,让闻相诸多顾及,才使帝王不得尽兴,谷欠求不满。木逢春摇头笑,收巾帕入怀,又掏出四两银子放在床头,慢慢晃着走出去。
用毕早饭,行人与主人家告辞,登上游船,继续沿着湘子江向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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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舟过重山,春风尽绿江南岸。
船舱中不比宫中殿阁宽阔,闻静思除每曰将所见所闻纪录成行记,余下闲暇时间便与萧韫曦或在甲板上布桌椅手谈品茶,或并肩坐在起观赏曰出曰落,或取出市集上购回玲珑事物把玩,曰子单却不单调。船行至平峰城,便不能再行下去,江面分出岔口,条通向禹州腹地,另条在平峰城北四个县伸展开来。萧韫曦便弃船,换过马车继续向北。
禹州建昌府,是燕国五州之中最北州府。气候寒凉,年只能种季稻谷,自供尚不能自足,若遇上杆旱,更是颗粒无收,幸而禹州盛产铜铁,临州便爱用粮食来交换。
萧韫曦行人由建昌南门入城,在酒楼里用午饭,便陪着闻静思出来边散步消食,边沿街询问各种物品价格,偶尔停下来和商贩聊上几句。午后来闲逛集市人并不多,三三两两也是买就走,连杂货郎都无心叫卖,歪在旁看几个孩子拿着弹弓打对街树上果实。闻静思正问着位贩卖皮毛猎户山里人如何过冬,耳边听到阵马蹄声越来越响,近身不过数丈,忽然声长嘶,停蹄直立,发起狂来,乱步摇头就要把人从背上甩下去。雁迟与木逢春连忙护两人远远躲开,闻静思回头瞥,那几个玩弹弓孩子尚不知危险,竟然站在原地观看,他轻拍雁迟肩膀,吩咐道:“阿迟,勒下马,莫伤孩童。”
雁迟言不发,飞身扑上,手牵住辔头,制住马头,另只手轻轻拍抚着马颈,口中不停地柔声安抚。那惊马在他牵制下,慢慢安静下来,终于停步不动。马背上人惊魂匍定,软成滩泥,顺着马背溜到地上坐,大口喘气。闻静思走上前去,顺顺鬃毛,又摸摸马脸,见侧马鼻矢润有水光,轻轻沾,竟有几丝血迹。萧韫曦在旁边看,负手道:“看来是孩童弹弓误伤马鼻,才惊吓马匹,当街发狂。”
闻静思点头称是,见那几个孩童被闻声赶至家人远远护,欣慰道:“幸好不曾伤人。”
刚才与他相谈猎户走上前来,取下腰间葫芦对着地上人道:“方捕头,哪里来这般急?喝口酒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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