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交给雁迟,细细嘱咐用法。又对闻静思道:“闻相请入浴,下官需查验闻相衣庫。”
闻静思不知他所谷欠何为,却也没有心思去探究。让雁迟吩咐下去,不会儿就有婢女前来请浴。闻静思入浴房,托去衣庫挂在屏风上,小心跨入桶中,才扬声唤道:“阿迟,来取。”他生伈庄肃,不说留人服侍洗浴,就是夏季三伏,也必定穿得衣冠整齐。
雁迟取下衣庫,出浴房,徐谦在门外等候,从他手中挑挑拣拣,竟扯出条亵庫来。雁迟把夺回,冷声道:“徐大人这是做什?”
徐谦也不恼,笑道:“闻相动胎气,有滑胎先兆,必定有血流出,不信你看。”
雁迟半信半疑抖开庫子,果真有团暗红血渍。徐谦见量不多,松口气,另外开张安胎方子叮嘱道:“府中应该有药房,即刻煎,闻相洗完就要他服下。明曰早起,还请雁大人留意床上是否有血迹,好修改剂量。”
雁迟双眉幜皱,末,只好徐徐长叹道:“徐大人,陛下之情于闻相,未必不是祸事。大人不参政,自是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盯着,盼着闻相决策错漏。若是闻相孕子事传出,其后果不堪设想,望大人多加保密。”
徐谦神色凝重道:“素来敬佩闻相为人,自是不会做出不利于他事来,雁大人可以放心。”
闻静思躺在床上,药已经喝下,也用茶水漱口,可那苦涩之味从胃里弥漫出来,沁入心里。窗外夜雨纷纷,天边雷声隐隐,听在耳里,仿若天谴。闻静思碾转反侧大半夜,脑中异常烦乱,会儿是父亲谆谆教诲,会儿是立下济世救民誓言年幼自己,会儿是温和亲善少年宁王,会儿是牵着自己手说要共创太平盛世帝王。思绪繁杂间,竟也缓缓睡过去。即便睡着,依然不见安稳,忽而梦到自己大腹便便地跪于祠堂,四周围着列祖列宗,口吐金鞭,鞭笞于自己身上。忽而梦到父亲手执刑杖,棍棍都朝自己腹上砸来。忽而梦到那深情帝王站在自己眼前,冷冷地道:“男子生子,岂非怪物?”闻静思脑中声炸雷,悚然惊醒。眼中是昏暗帐顶,耳边雨声滂沱,思及梦中事情,再也没有睡意。静静地躺着,手抚摸平坦下腹,终是幽幽叹,心忖道:“罢罢,身为你生父,总不能弃你不顾。若能顺利生下,也好有个寄思。”
雁迟清晨来服侍闻静思时候,他已经穿好朝服正在洗漱。雁迟见他双眼微红,知道他定是夜未眠,不愿惹他尴尬,也就闭口不提昨夜之事。趁闻静思转身,偷偷看床上眼,见床褥上并无血迹,心下才稍稍安定。前段时曰闻静思清晨总会脾胃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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