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气?”那时候安宁才七八岁,在她看来,帝梓元能嫁给韩烨是件无上荣光事儿。
“安宁,你急什,才多大,你皇兄现在也不过是黄口小儿,待他何时有父亲半英勇,再来晋南下聘不迟!”
帝梓元说这话时候,在西郊围场骑着西域进献汗血之马,身火红骑装,骄傲张扬,笑容璀璨。
那样女孩,怎会在圈禁十年之后,对她说出‘待你皇兄之心如当初’这样话来!
安宁骤然睁眼,掀开布帘,望向灯火华盛东宫之内,半晌无言。
任安乐出小院径直朝前殿走去,苑琴和苑书在御花园里等到她,见她面色冷沉,皆收嬉笑脸色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东宫门口,苑书驾来马车,任安乐摆手道:“苑书,你先回去。”
苑书平时大咧咧,此时倒是极懂眼色,朝苑琴丢个‘自求多福’眼神后驾着马车晃悠悠走。
“小姐,您想去哪?”苑书低声问。
进趟东宫,里头华贵肃穆让人浑身不舒坦,任安乐皱着眉,半晌后,轻声道:“东郊无名冢,你可知道路?”
苑琴愣住,小声回:“入京后认过次路,想着小姐或许将来会去……”
任安乐摆手,“上前领路吧。”
任安乐说这话时候,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疲懒沉顿,苑琴在心里叹口气,行上前。
安宁马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东宫外围颗百年老树后,她苦着脸朝东宫望半天,瞅着任安乐跟着侍女离开,突然福如心至,从马车窗户口跃下,悄悄跟上前。
至于捏着马鞭望着东宫侍卫已经风化成尊石像小厮,半点也未发觉。
已至深夜,繁华京城人渐稀少,苑琴领路朝东郊而去,越走越荒凉冷清。
走过皇城,行过荒野,任安乐像是融入黑暗夜色里,如只孤豹般。
安宁跟在她们身后,如同做贼,心底忐忑而异样,渐渐,她双眼只停留在任安乐单薄身影上,难以挪开分毫。
这身影太孤独执着,即便隔着数米之远,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莫名冰冷沉寂。
突然,任安乐停下来,安乐猝不及防顿住脚步,然后循着那道身影,朝前方望去。
这是座巨大坟墓,黄土暗沉,荒草丛生,阴冷鬼魅,无数木桩被横插其中,或许个空白木桩便代表个毫无声息死在这里人,或许那只是被人随手丢弃在此,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安宁长居西北,生于皇家,她也知道这个地方。
这是京城乱葬岗,有人给它取个颇为贴切名字,叫无名冢。
世上既有光明,自然也会衍生出黑暗,繁华盛世之下也有难以掩盖冰冷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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