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大帐内,气氛远不如外间活络,伺候下人屏息垂首,心底小鼓直敲,直到看见身骑服少年大步跨进帐中时,才松口气。
仿是未瞧见上首之人眉间不耐,少年接过侍女递来布巾擦干额间热汗,叫道:“殿下,这次秋狩又是拔头筹,刚才箭双雕让那些纨绔看呆眼!咱们先前可是说好,十五灯会那日可别把禁在东宫温习功课。”
坊间传言温雅淡漠温朔公子,在太子面前倒是十足少年心性,回来便献宝求功起来。
似是被温朔声音中张扬所感,韩烨放下手中奏折,抬首朝面前风华正盛少年瞥,眼沉得愈加厉害。
连着刚刚出去安远侯府世子,今日已经有三家王侯子弟来打听这臭小子求娶条件,他堂堂大靖储君,何时沦落成三教九流媒婆之类!
韩烨不知,他谈此变色便是坊间传闻温朔甚难高攀真正原因。
“你如今越发放肆,月后便是科举,不留在东宫听老师教诲,成日里就想着往外跑,孤听说坊间有人坐庄赌你连三甲都入不,若真是如此,到时看你拿什脸面出东宫!”
“殿下,您怎可长他人志气,是您亲自教出来,您即便不信,也该信您自己才是。”
温朔笑言,满是少年朝气,意气风发。
韩烨观他这幅模样,神色微缓,嘴角上扬懒得理他小殷勤。
养出来孩子成长得如此卓然兰华,世上最欣慰之人,非他莫属。
虽有帝师启蒙,可温朔能达至如今名声,却全凭他自己努力。
这孩子七岁启蒙,八岁便能通晓四书五经,九岁熟知史家典籍,论天资之慧,温朔乃他平生仅见。
“好,午宴快开始,出去吧。”
外间鼓声渐响,世家子弟策马回奔声音临近,韩烨朝温朔摆手,抬步朝外走去。
他和温朔出现,原本就热络宴会更加喧闹起来。
涪陵山脚醒目明黄大帐近在眼前,苑书驾着马车停在围场入口处,见外围站着溜排侍卫,找个最像头朗声道:“小哥,家小姐来得迟,劳烦你带个路。”
东宫禁卫军副统领萧贺早就瞧见这辆来得格外迟马车,看这驾车女子脸豪爽样和他套近乎,压下心底古怪之意,拱手:“请问是哪家小姐,怎来得如此迟?”
还未等到外头女子答话,里面已传出个轻柔声音:“家大人姓任,现为三品副将,初次参加秋狩不熟知地形才会迟到,还请副统领安排侍卫领路。”
姓任?三品副将?萧贺眨眼,微愣下才道:“原是任将军到,肖某不知,多有得罪。”
说完便吩咐身旁侍卫领着任安乐马车进去,并未多言句,仍是握剑警戒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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