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已经告病辞官,旦勾结官场就是欺君犯上。他们都被你藏在泥里,这样人在暗处做帘中幕僚是活棋,见光就是死棋。”
梁长宁反而说:“是死是活都是人定。当初潘振玉为什被流放?昭罪书上写是贪墨,可凭潘振玉那点俸禄,家底掏干净也买不起文沉双鞋。安之,不是要给他们平反,是要把这口黑锅扣回去。”
闵疏微微怔,没有想到他是在计较长远,此刻有些诧异。
“父皇母妃仇要报,二哥仇也要报。潘振玉和程聪仇要报,你娘仇也要报。新仇旧恨,不是罪名平反就能抵消。”梁长宁看着闵疏,不动声色地伸手把他抱进怀里。闵疏没有动,梁长宁怀抱太暖和,他是练武之人,血液里好似总有撒不出去热意。
闵疏轻轻闭上眼,垂下头。
他过去时常梦见母亲,也梦见老师和文沉。闵疏在梦中火海里奔跑,四周是要把人烤干赤焰。他开始还在梦里哭,拼命挥刀试图斩断锁住他娘锁链,后来梦得多,就站在火里看着。
他心知那是徒劳,海宴剑是金絮其外,根本不能削铁如泥。
而梦也在变,开始陈弱水嘶吼着叫闵疏跑,后来她也不这喊,而是求闵疏杀自己,好干脆地结痛苦。
可闵疏没想到,还有别人帮他记着仇呢。只是闵疏不想承担这个恩情,他怕自己还不起。
“这是事,不劳王爷费心。”闵疏客气道:“不过是顺路走段,即便是有些肌肤之亲……或床笫之欢,也都是露水姻缘。风月过,便也该回程。更何况王爷说过这是买卖,既然已经钱货两讫,怎好意思再叫王爷费心呢?”
“闵大人这是擦嘴吃霸王餐,”梁长宁脸色不变,说:“倒难为,还苦苦惦念着那点旧情呢。”
闵疏拢着袍子正要放下手里书卷,听到这话却笑:“什旧情?王爷怎欺辱,又是怎欺瞒王爷,回首往事都是历历在目。王爷是眼里容不下沙子假君子,又是锱铢必较真小人。倘若事事都能干戈化玉帛,咱们俩今夜又何必凑在起查旧案呢。日子这样过下去,不也看着要好起来吗?”
闵疏反问,“王爷惦念那点东西,究竟是旧情还是旧怨?”
旧情还是旧怨?闵疏觉得都不是,该是恨、是恶。是厮杀后没有分出胜负来不甘心,是没有早点看清对方悔恨。
“听着闵大人此话,倒也不像是忘怀。如此说来,闵大人也跟样惦记着。”梁长宁俯身低头,几乎和他鼻息相闻,他低声喟叹道:“如此,也好过个人为着旧事放不手。别离难,哪有相逢好?”
“心别太贪,做们这行,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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