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于色,梁长宁看许久,什都看不出来。
“文画扇想杀你,文沉也要灭你口。你娘死,你们那点关系已经是分崩离析。”梁长宁松开手,看着闵疏步步走下台阶,梁长宁在闵疏背后说:“你如今是新科状元就任太子少师,内阁会盯着你。应三川又见过你脸,他知道们从前关系,为保前途,说不定就会对你动手。”
“安之,你已经深陷泥淖,单打独斗不是最优选择。”梁长宁看见闵疏背影微微顿,才笑起来,说:“你要动文沉,只能从土地改革入手,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最能推动土地改革人是潘振玉和陈聪,而他们都在手里。”
陈聪还是闵疏替他拉拢,闵疏从前为梁长宁出谋划策做多少事,如今这些都成把闵疏推向梁长宁手,都成作茧自缚。
然而闵疏只是微微顿,接着就不再理会梁长宁,他推开院子旧木门,半边肩膀陷在阴影里。他站在檐牙下,扶着门框立小片刻,梁长宁以为他在思虑厉害关系,没想到他只是偏过头来对着梁长宁微微笑。这抹笑意里带着点奚落和嘲讽,梁长宁看出他厌烦和疲惫,时间竟想去扶他。
“任他张良计,也有过墙梯。王爷走王爷路,渡河。”闵疏回首,身影消失在月夜里,清澈声音微不可闻:“既然咱们都对文沉有兴趣,还望王爷早早下手,免得抢在前头,说不得那时候,也成王爷拦路石,非铲不可呢。”
梁长宁没有去追他,他站在台阶上,隔着大开木门,远远望着闵疏离去方向。他知道这是闵疏对他所抛出枝条冷漠拒绝,若是换别人,梁长宁或许会制造些杀身之祸逼迫着他来投靠,可这是闵疏,他们对弈还停在三年前那场残局上,黑子白子纠缠交杂,黑子妄图求和,可白子已经抽身离开。
雕花棋篓里只有种棋,那即是白棋。谋权之人却不再只有种野心,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安之,安之。
梁长宁在阴凉晚风中咀嚼他表字,这两个字笔画甚少,看起来简单明,横撇锐利,寻不到笔竖直。他安之从不走利落路子,做事也并不直接。他喜欢诛心,他不是恶毒,只是他恩怨分明,不愿意快刀斩乱麻。
梁长宁在夜里站很久,直到张俭出现在他身后。
“王爷,要跟着闵大人吗?”张俭低声说:“瞧着闵大人身边有眼睛盯着。”
“不。”梁长宁转身离开,往王府方向走,他说,“这只是暗地里,等哪日他上朝堂,还有比这多百倍眼睛,他已经学会自己解决。”
半月之后,又是闵疏上课时候。闵疏坐在国子监里,守着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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