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走,是被带走。床边梳妆匣里还放着半罐头油,散发出淡雅茉莉香……
闵疏轻轻蹲下,伸手打开头油罐子,里头不是粘稠清油,是大半罐乌黑药粉。闵疏倏然知道这是什。
这是陈氏按照他要求省下来孤离,又经过煮沸沉淀烧干后得出来药粉。
黑暗中猫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口咬死老鼠。
闵疏背脊僵直,半晌才松开扶着门手,悄无声息地揣起药粉顺着原路返回。
夜未眠,天刚刚亮时,梁长宁才带着张俭从西大营回来。他盔甲上还有露水,带着青草和泥土腥味。
梁长宁脱盔甲,靠在窗边喝早茶,见闵疏起来,扫他眼才问:“你鞋子上有泥,昨夜出去?”
闵疏看不出心思,揉着眼睛说:“昨夜露水重,怕那两盆茉莉死,就搬个地方。”
梁长宁偏头出去看,那两盆茉莉果然换到靠里地方去。
这时候才刚刚出太阳,张俭推门进来,在梁长宁耳边低声说两句,梁长宁没说话,眼神却沉下去。
闵疏不知怎,心里突然泛起点寒意。陈氏事情压在心里,闵疏猜测是文画扇或者文沉带走人,他得找机会见文画扇,把他娘下落问出来。
暮秋端着早膳进来,二人都摆手说不吃,她又只能端着托盘下去。
“王爷今日不忙?”闵疏问:“案子要查,周小将军要见,西大营兵要整合,还能抽空回府,看来王爷是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是夸张,”梁长宁说:“没有人是铁打,总有弱处,今日回来休假两日,怎,这也不许?”
闵疏穿好外袍,对着镜子束发。梁长宁靠着窗看他须臾,伸手替他把发冠扶正。闵疏从镜子里看他,见他神色有异,但也没开口问。
梁长宁虽然休假,但也有公文要看,他跟闵疏草草见面,午后就进书房再没出来过。
闵疏在廊下坐片刻,叫厨房做碗当归乌鸡汤。汤还没端上来,文画扇就有请。
说是王妃有请,其实还是在楼阁水榭里头见面。
文画扇已经身形渐显,所有衣裳都要重做。
她今日心情好,差人来唱戏。
“王妃娘娘好兴致。”闵疏说,“王府里还养戏子?”
文画扇听着戏子低吟婉转,笑着说:“白梨戏院排曲子,解解乏罢,要说兴致谈不上。虽然长宁王府不见得是京中最大府邸,但里头养人却是最齐全。”
闵疏垂手站在她身侧,文画扇早已摒退四下,戏台上锣鼓喧天,唱是出郎情妾意戏。
“按父亲意思,三弟也快熬出头。”文画扇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把白狐裘当披风拢在肩上,叹道:“三弟是打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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