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他带危移案卷宗来。
小半年前宋修文还是宁郡个太守,梁长宁把他提上来放在大理寺,他也知恩图报,做事逐渐有样子。
他站起来行礼,把案卷摊开,说:“危移案陷入僵局,王迹验尸,确确实实是死于刀剑,龙脊山发现掉落绣春刀,但伤口却不是绣春刀痕迹,因此应三川绝口不认他那夜见过危移。危浪平上奏要亲自审问应三川,刑部当堂驳回他奏请,连皇上也没应允。”
梁长宁说:“绣春刀是锦衣卫佩刀,应三川在北镇抚司任职,调人也都是西大营兵,怎跟绣春刀扯上关系?”
“因为那日封山查人官兵里混锦衣卫进去,说是圣上旨意,只是锦衣卫直属御前,谁也不敢过问内里详情。”宋修文说,“猜,是皇上在替应三川善后,只是不知应三川在替皇上办什事情,竟然做出这大阵仗,还能叫皇上偏颇。”
闵疏和梁长宁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事,他在替梁长风抢劫危移手里私盐。算算日子,黑来砚应该已经将这批盐运到暨南,再过几日,就能混在暨南来往粮商队中流往塞北。
陈聪翻开卷宗,细细查看上头各人供词,翻两遍才递给潘振玉,问:“应三川涉案,他如今怎样?”
“摘腰牌,扣在宫里呢。”宋修文说:“要审他,得从宫里提人。皇上虽然摘他镇抚使腰牌,却仍旧叫他在御前伺候。”
梁长风摆明是要扣着应三川不放,梁长风虽然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地说着交由大理寺并刑部会审,但此后谁要提应三川审问,都免不得要从梁长风面前过道。
“此案关键,在于危浪平。”闵疏说,“要让他咬死应三川,这案子才有破处。”
那就要看危浪平敢不敢。
陈聪说:“曾听闻过危浪平此人,他分外重情义,是个严厉兄长。危家没落后,危浪平带着危移入宫求先帝恩旨,路把危移拉扯大。后来先帝看中他品行,又念及他与温阳长公主儿时情谊,这才赐婚。”
潘振玉偏头看他眼,像是有些诧异他还会关心这些京中轶事。
陈聪又说:“或许可以激激他。”
闵疏思虑半晌,几次张口欲言,又闭上嘴。梁长宁猜出他要说什,他按住闵疏腰,摩挲两下,开口道:“只要扣着危移尸体,迟迟不许下葬,危浪平自然要八方问罪。”
陈聪挑眉,想透他意思。
宋修文说:“好招,明日就上折子结案,刑部必定不愿担责,肯定会把危移提走扣留。”
闵疏掩在外袍下手按在梁长宁手上,梁长宁还是握着他腰,他翻过手掌,跟闵疏十指相扣。闵疏抬头看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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