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有些怕人,它想躲,奈何脚上带着锁链躲不开。
梁长风神色柔和,像是很喜欢这只鸟。
他和梁长宁是同父异母兄弟,梁长宁生得身长八尺容貌端正英俊,梁长风却随他生母,身姿清瘦,张脸带着点易碎美感。
可他偏偏又从小受辱,慢慢地就生出蛇蝎之感,他不似梁长宁那样生来就有上位者威严,全然无法让人将他们二人看做是同父兄弟。
梁长风摸着鹦鹉,说:“危家有条商道,好似是从……”
“是从阳泽到暨南,不过如今已经延长至塞北,”应三川知道他还在跟着内阁学理政,这些都还不大清楚,于是替他补全道:“阳泽是危移母家,危老大人死后,危浪平就带着危移回阳泽,危浪平承恩荫上任阳府布政史,这两地离得近,商路打通起来就方便。”
“小时候危移和危浪平在国子监陪着哥哥们读书,朕还去偷听过呢。”梁长风低声感慨,笑笑说:“朕被养在废弃冷宫,嬷嬷不许出去,可朕总是不甘心,为什他们能去逛御花园,能去骑马打猎,能跟着茂广林读书,而朕就不行呢?”
他甚少说起这些事,应三川只是静静听着,梁长风微微俯身看着鹦鹉,那只鸟实在怕他,张嘴却不敢叫唤,他又说:“后来朕才知道,因为梁长宁和梁长尔都有个出身高贵母亲,而朕只是个宫女生野种。
“所以连带着他们那些陪读……褚辉啊,夏拓文啊,危移啊,都比朕命贵重。”
应三川还是没说话,梁长风像是只想找个人倾诉样,他说:“不过那有怎样呢?最后梁长尔不是也死吗?只是朕念之间啊……”
他低低笑起来,偏头狡猾地看着应三川,说:“危移在这里,那他商队也不会太远,知道他们运是什货吗?”
应三川说:“卑职不知,不过商队过往都登记在册,属下今日查门禁处册子,近日走商规模不大,都是些布匹丝绸,瓷器香粉类。”
“是盐,”梁长风叹口气,说:“狗教三遍也知道怎刨骨头,你查这多天,怎连点有用东西都挖不出来?”
应三川扑通声跪下,“属下无能,实在蠢笨!”
梁长风看他半晌,从他面前走过。他没穿鞋,白色绸衣刚刚好遮住脚背,应三川看着那双脚从自己面前跨过,又说:“还请皇上赐教。”
梁长风扫眼他手里握着白瓷小盏,“危浪平如今是卷土重来,他从布政史到吏部侍郎,也算是大升,他想在吏部这个位置上做多少事,京里每颗钉子他都要动。危浪平不涉党政,又不能当中立党去招风……那句话怎说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只能拿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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