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买脂膏?”
闵疏已然料定这桩走水案与梁长宁脱不关系,他静默片刻,才自嘲笑:“往后怕是也用不着。”
他这句话轻飘飘地,梁长宁根本听不清。
落雪。
闵疏仰头看着落雪,往后蹭就窝进梁长宁坚实怀里,他突然改主意说:“困,王爷,咱们歇息吧。”
“不等?”梁长宁挑眉,把他牢牢抱住。
“不必等。”闵疏闭上眼,等着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去,说:“王爷不是说,此火起不大势,既然已经有结果,那何必再等。”
梁长宁笑,把闵疏往肩上扛,大步流星回房。
闵疏不仅不想等着救火,他连起火调查结果也不必再听。这场火必然不是无端而起,放火理由闵疏也能猜到二。
梁长宁早就对他起疑,或者说梁长宁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他虽然说着要同自己做交易共谋权,其实梁长宁能选择人却远远不止自己个。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身份不明。梁长宁虽然有意得到自己,但这份占有欲里占上风多半还是美色。梁长宁要什谋士没有?出身高门世家权贵子弟,背景深厚武将之子,身家清白寒门之人,哪个不是求着成为他助力?
他要将自己留在身边,那就必须要查清楚自己身份背景。
先帝死得蹊跷,德妃又何尝不是?梁长宁远在边关听到自己母妃死讯时,会怎推测凶手?恐怕太后和文沉,他个都不会放过。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文沉私生子,如今尚且能够忍受生活怕是也将不复存在。
俩人面对面躺着,闵疏靠在梁长宁怀里,温顺地闭上眼。梁长宁把被子拉高,说:“睡吧。”
闵疏埋进被子里,睁着眼睛在心里想——得尽快逃。
外头雪落夜,私牢里冷得彻骨。
张道坐在潮湿四方木桌前,慢悠悠地嗑花生。
狱卒倒酒给他,熟络道:“张大人干吃花生怎好?这盐水花生适合下酒,小特地叫下面兄弟带清风醉酒,反正夜还长,不如大人赏个面子,喝点?”
炉子上烧着壶浓茶,张道靠着这壶浓茶吊精神,喝大半夜,困意浮上眼角。
听这话,张道瞥他眼,把花生壳呸呸两下吐出去,摆手说:“你们自个儿喝吧,今夜要审人,怕醉酒误事。”
狱卒扫眼私牢,凑近说:“这牢里也没关几个人,大人不是都审过吗?反正也问不出话来,您不如歇着,小们替您审,您签个供词就是。”
张道哼声,说:“等会儿就要来人,这个人可是王爷要提,你别坏事,滚边儿去!”
狱卒奇,凑近还要再问,铁门却哐当声被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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