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打,十板子就能让他断气。
牢役开始听着王爷意思,是想把闵疏留到床上去,但幕僚又下令要往死里打。他举着板子犹豫着多嘴句:“张大人,不留气吗?”
幕僚怒道:“意思你听不懂?!说打死作数!”
牢役不敢再语,抬棍就打。
闵疏双手被反捆在腰后动弹不得,口中玉扳指混合着血腥味和梁长宁身上淡淡檀木香让他有些许眩晕。他不敢咬牙,怕磕碎嘴里扳指,只能用舌头垫在牙齿中间。
冷汗淋漓,泡过姜汁和辣椒水板子带着凌厉风声像,bao雨样砸在后背和臀上,虽不见血,但衣裳破洞之下已然可窥见乌黑片。
直到闵疏把冰冷刺骨玉扳指含得温热腥甜,他才微微从麻木烧灼之感中察觉到风雨将停趋势。
“拖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也不必裹席子,即刻去回禀王爷!”
“……慢着。”闵疏气只进不出,微若蚊声:“……阴奉阳违……你当这牢里……都是你人?”
他嗓子里都是血痰,舌底下还压着那枚和田玉龙蛇云纹戒,说话都含糊不清。
幕僚微微侧过头,看着奄奄息闵疏,似乎连句话都不屑与他说完,“你有口气又怎样?撑得到王爷来见你?”
冷汗从闵疏粘腻发丝往下滴,辣得睁不开眼睛,他费力地扬起丝讥笑,用舌尖勾着嘴里扳指,吐出半来给他看。
“……”幕僚微微眯眯眼,正想动手,却见少年潮红舌尖轻轻勾,那扳指就被他压回舌根底下。
这下子闵疏笑倒是有两分松快,“……你猜吞下去,你要花多少个时辰才能挖出来?”
幕僚还未开口,又听他气若游丝道:“……即便……即便你能挖出来……咳咳……你怎知道……王爷会不会时兴起,咳咳……时兴起,要查看尸体?”
闵疏费力地动动手腕,那处皮肤最是细嫩,但此刻早就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
“……剖尸,你怎跟丞相府交代?王爷千秋大业……岂能毁于你这区区幕僚之手?”
幕僚听他说到千秋大业四个字时,脸色晦暗难辨,半晌才脸色铁青道:“把他洗干净,抬到安鸾殿去。”
闵疏悄悄松口气,放软身体趴着,任由侍卫把他抬起来。
他已经神志不清,烛火影子在视线里交叠又分离,眼睑干涩充血,血腥味开始化作咸涩苦味,黑暗和晕眩同笼罩住他。
但出门经过幕僚时候,闵疏还是挣扎着掀起眼帘看他眼。
他这眼清冽冰冷,如万丈雪峰颠上刺骨雪水,望过去到时候竟然让幕僚胆战心惊,让他莫名想起三个月前在边疆战场上持枪厮杀梁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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