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市六峡码头。
河面上渔火星星点点,随着波浪摇摇晃晃,漆黑天上,下弦月周围挂着圈模糊光晕。
艘不起眼货船停靠在码头大半天,直到快九点钟才过来几个吆五喝六装卸工。他们光着膀子,按照货船老板要求到集装箱前方堆场往货船上搬运货物。
蹲守在蓝白相间集装箱前小个子男人,戴顶遮阳草帽,穿着黑色大裤衩和黑上衣,就连皮肤都黑黝黝,简直和黑夜融为体,如果不是他那顶显眼些遮阳草帽,很难引起别人注意。
他旁边还有个四十来岁中年男人,瘦、干练,穿着件水绿色花衬衫,正躺在折叠躺椅上闭目养神,五官有棱有角,眉宇间露着几分英气。
“哎。老板,就是这几个集装箱是吧?”个装卸工走到小个子男人面前,拍拍集装箱,问道,“这里边装都是些什货呀?”
小个子男人猛地站起来拦住装卸工拍集装箱手,有些紧张地回答:“这些都是医用品,很娇气,怕摔怕磕碰,你别乱拍,会儿往船上搬时候也轻点。”
装卸工看他这紧张,立刻顿悟,“是安倍瓶之类吧?”
“不……”小个子男人支支吾吾半天,偷偷瞄眼在躺椅上纹丝不动男人,语气忽然不耐烦起来,“你管那多做什?好好搬别碰坏就行。”
装卸工被他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然耐着性子给他赔笑,“兄弟,们都是老装卸人,轻拿轻放活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
小个子男人还想再说两句,直在躺椅上躺着男人坐起来,说话。
“小郭,人家问问什货搬扛时候心里好有数,你脾气那大做什?”
小个子男人悻悻然,找个不碍事位置重新又蹲下去,他把草帽往下拉拉盖住半张脸,不再说话。
穿水绿色花衬衫男人收起躺椅,折叠好放在旁边集装箱上靠住,转身冲装卸工笑道:“兄弟,先抽根烟?货不多,十点前你们把这二十件箱子码到船上就成。们老板不差钱,不会少给。”
装卸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九点。
二十个集装箱,确实不多,刚才他顺手大概掂下集装箱重量,也不沉,除怕摔易碎,搬运起来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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