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旋转时发出细微咔嚓声,陆声打开房门,回到许久未见出租房。电影杀青之后,他没有回老家那处居所,而是回到相对方便S市——他之前在这座城市电影学院念书,也在这边租过个小小单人间。
房子空好几个月,地面和家具上满是灰尘,尽管路舟车劳顿,陆声也只能重新打起精神,把屋子细致地打扫干净。幸亏面积不大,彻底清洁番也不算个大工程,做完这切,陆声换好衣服,甚至没顾上去洗漱,直接倒在床上,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或许是拍戏几个月以来疲惫彻底得以释放,第二天再醒来时候,居然已经是下午。陆声睡眠质量向来不佳,很少会觉睡这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仍然感觉没有完全恢复清醒。
陆声翻个身,抱着被子发会儿呆。以前总是太忙,少有这样时刻,就算是重活次,依旧没得到休息,毫无衔接进剧组,在那里他哪有什属于自己时间,直被另个人满满当当占据着——每天入睡前看到人是李庭,次日睁眼,眼前还是李庭。
现在再回想,竟会生出种不真实感。
当初他接到《春光,春光》剧组试镜电话时,同样是在这样间破旧灰暗小房间,切尚未发生,他两手空空。而如今,他已经是庄平电影中男主角。没有哪个艺人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可以抑制住内心激动,就连陆声也不可以。
陆声没忍住勾唇笑笑,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真正19岁陆声身上,恐怕他会欣喜若狂,但他心境早已发生变化,甚至与出车祸那时相比也有所不同。
他确实热爱拍戏,热爱表演,甘愿忍耐多年籍籍无名,辈子投身于这事业里,同时,他也过分迫切地想拥有座奖杯来证明自己。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死在前去颁奖典礼路上,甚至永远没有机会得知影帝名号花落谁家。至于现在……在外人眼中,人们只会看到他年纪轻轻便与名导合作,只要他自己不出什差池,以后路只会顺风顺水。
陆声却不再去想,拍庄平戏能给他带来什、他会靠着这部片子取得什成就,放下这些东西之后,他反而感到阵轻松,即使以后不继续当个演员,走到这里,已经值得。
可是……
陆声躺在床上,后知后觉地想,他家里沐浴露,和李庭身上味道不样。好像不如那瓶好闻。每晚他们二人离得太近,他总能清晰地感知到关于李庭切。他气味,他声音,他呼吸。现在身旁空空荡荡,可他早已习惯枕边还会有个人。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闭合着,陆声在片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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