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个身,两人变成面对面姿势,他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发现方森直在看着他。
或许是住在走廊尽头、隔壁没有其他顾客缘故,此刻房间相当安静。方森想,如果这刻能够静止、能够无限延续,哪怕代价是要他余下寿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拿去交换。
奢望之所以是奢望,就是因为不会实现,方森心里清楚,留给他时间不多,他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坦然接受这切,唯独不愿面对离别。
“方森……困,但是睡不着。”杨阮睁着眼睛小声说。
方森伸手贴在杨阮额头上,发现温度比刚才低,便稍稍放心些。这家旅店破是破点,好在供暖正常,不至于让杨阮在夜里着凉。
虽然将近两天没休息,但方森这时候并无睡意,直紧绷着神经仍未放松下来。他张张嘴,不知道还能跟杨阮说什。
他向来不擅长该怎样与人展开段对话,下午在公园里对着杨阮自顾自地说那多,这会儿早就没存货。
可他却总想确认怀中抱着人到底是不是他错觉,想多听听杨阮声音。
“阮阮。”方森又开口。
“嗯?”
然后就没下文。
其实方森只是想喊杨阮声。他喜欢这个新称呼。他还记得,自己当初问杨阮名字,问他第二个字是不是柔软软——如果真是这样,跟杨阮本人倒是也很符合。每次他喊出阮阮,心里想都是另个字。
方森沉默很久,问杨阮:“你恨吗?”
“恨过。”杨阮慢慢地说,“那个时候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你……喜欢吗?”
听见杨阮说恨过自己,方森没有感到意外,他做过不可饶恕事,即便杨阮记恨他辈子,也是他罪有应得。
第二个问题则让他感到股前所未有紧张,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开始惧怕听见杨阮答案。他这样糟糕恶劣人,有什资格能获得杨阮喜欢?
方森咬咬牙,自,bao自弃道:“算,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喜欢。”杨阮语气和刚才样,“只有昨天不喜欢,昨天你对点也不好。”
“也喜欢你。”方森几乎急不可耐地回答,像个躁动、情窦初开毛头小子,急于捧出自己颗心,“杨阮,以后会直对你好。”
无人入眠夜晚,破旧不堪旅店房间,稍显拥挤双人床上,方森急切又郑重地对杨阮说“以后”。
多充满希望字眼,可是又该去哪里兑现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想说话有很多,简而言之就是感谢陪伴!希望2023继续相伴,也希望大家可以收藏下预收文《公主病》~
戏中戏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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