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许善宇很是得意。
那是个冬天,就在霍皙走后没几个月,他们行人去前门常去那家小饭馆吃饭,结果碰上沈斯亮他们几个,那天店里人满为患,就剩张桌,两伙人几乎是前后脚进大厅,都是常客,让谁不让谁老板娘也为难。
许善宇看沈斯亮不顺眼,沈斯亮那段时间也因为小航去世,霍皙不告而别心里窝着火,于是两伙人谁也没说什,随便寻个由头就茬起架来。
那天打是真狠呐。
彼此都把身份忘,小馆里纯红木桌椅抡起来,啤酒瓶子满天飞,骂声,叫嚣声,碎裂声,唯独没有告饶声。
最后不知道是谁报警,茬架几个被抓走,唯独沈斯亮和许善宇俩人是用担架扛着出去。
出事儿,偏偏双方家长都不管,放在医院里由着那俩孩子自生自灭,口径倒是出其致:死活该。
许善宇邀功似:“你不知道,那孙子让打多惨,都吐血。”
霍皙脚刹车,俩人控制不住往前跄,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去。
早晚路上高峰期,这大个车拦在路中央,急后头直按喇叭催,滴滴声响成片,霍皙死死咬着牙缓几秒,抹脸,挤出几个字。
“打好。”
打真痛快。俩都是人渣,都欠收拾。
车子重新启动,滑入茫茫堵车队伍,霍皙降下车窗,往嘴里送根烟。许善宇最是瞧不得女人抽烟,他骨子里有点保守,女人嘛,就该是那种温温柔柔,小家碧玉,想教训霍皙,可瞧瞧她那股不羁劲儿,又把话咽下去。
霍皙生硬问他:“你知道老许那天给介绍是什人吗?”
当着许善宇面儿,霍皙从来不叫许怀勐爸,个是许善宇心里本身就对自己这个身份有忌讳,第二个则是她不想让许善宇觉得自己是在和他抢父亲。
在个男孩子心里,父亲这个词是很高大,很伟岸,潜意识里,是不能够被替代或者被别人占有。
听这个,许善宇呦呵声:“怎,铁心要和那厮刀两断?”他存心吓唬他:“还能是谁啊,老许老许,他认识人肯定都是老字辈儿五六十岁,听说离过婚,身边有个十六孩子,有点秃顶,你进门直接给人家当后妈。”
霍皙漫不经心听着,许善宇见她当真,心里犯嘀咕,也不说瞎话。
“那个……介绍那人你不认识,们小时候在块玩儿过,姓宋,叫宋方淮,前头海军大院,家子都是知识分子,长白,有股文气儿,跟沈斯亮不太样,没那小子痞,也没他豁得出去,但是这样人有点好,稳当,踏实。”
谈恋爱过日子,讲就是个安心理得,轻松自在。
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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