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笼里香烟摇曳,雾气撩动着薄巾言笑晏晏。豆沙被揉成个个饱满的小圆球,依次包裹在面团里按压成型,红豆糕在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终是以一种难以言表的味道展现眼前。
云尘捻了块放进嘴里嚼碎,随后眉头微挑,跟楚樽行默默对视一眼:“……还是留给皇兄跟谓浊吧。”
“也成。”楚樽行失笑道。
“晚些时候再让人给他们送过去。”云尘帮他把襜衣脱下,活动了阵发酸的筋骨。见他神态恹恹难掩倦意,拉着人便往回走,“随我回去歇息,往后不准你再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去练武了。”
感受到他在身后点了点头,脚下刻意加快几步,将人连扯带拽地推回屋内,三两下扒了他的外衣便往被褥里塞。
“闭眼。”
楚樽行也不推脱,依从地合上眼。
身侧是云尘不曾抽离的掌心,携带着层层暖意触及心头,将一片荒瘠填补得满满当当。他本只想合目养养神,可不多时倒当真熟睡过去。
血魂蛊发作的时长实则也就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他昨夜痛至昏迷后没多一会儿便醒了过来。挨过毒发的身子麻软酸胀使不上劲,即使是醒了也只能待在原地任由四肢慢慢回力。
他拖着一身狼狈偃蹇自是不敢回屋见云尘,于是忖量片刻,几步一顿地寻了个废弃地儿运功调息,直至次日破晓。
云尘将被褥拉高,轻喊了他两声,见人没反应,这才起身取过一旁的棋盘,翻照着云济从书斋顺回来的残局摆上黑白子,斜靠在床头沉思破解。
窗外不知是何人琴笛悠扬,惊扰了风声流转其间,游荡于帘帐指尖的恬宜,散尽了屋内的淡淡幽香。
两日清闲转眼而过,钟离年言而有信地将抑水石交给他们。云尘看着手中只有巴掌大,脱离树干暗淡无色的果子,忽而觉得众人为此争破头颅甚至不惜刀刃相向,多少有些可笑至极。
霜寒岛鲜少落雨,却也在他们辞行的这天下了场小雨。空中布着朦朦雨雾,水滴溅落伞沿,粘连着泥泞打湿了近地的衣尾。
众人来时的两只巨船早早便被人仔细打扫一番,塞满了路上所需的各类用品。戎凝香跟在戎沉身后,罕见地没了笑意,耷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是你活不了多久了还是他们活不了多久?又不是见不到了,苦着个脸做什么?”戎沉忍了一路终是没忍住,他心情也不甚畅快,虽说几人只在岛上暂居几日,但到底还是留了情分在。
“张嘴便不见你讲人话!”戎凝香白了他一眼,将手上几串由花贝编制的链子逐个戴到四人手上,“这可是我这两日连夜赶出来的,你们往后若是有空了可得时常来岛上叙叙,有这链子作证便不用再在外岛等候了。”
云济笑着摇了摇腕上的链子,贝